简行严穿回一条裤子,贴着他小心地坐下,盯着枕头上翕动的嘴唇和消瘦的下颌然后说到:“会不会老简和荣叔,其实感情非常的要好?” 甘小栗一愣,转而冷冷道:“我不喜欢这个答案。” 无论怎么要好,始终都杀了他。 可若是真的非常要好,竟然还下得去手吗? 甘小栗正想着,掌心感到一点冰凉,原来是简行严将自己的手指放进了他的手掌里,不多不少只是恰如其分地双手交握在一起。 他爱上了杀父仇人的儿子,有钱人家的少爷也爱上了出身微寒的他。 一段爱情在这样的两个人身上生根发芽直到开花,同样的衣衫褴褛,同样的历经波折,同样的蓬头里蹦跶着同样的虱子,似乎又没什么不妥。 两个人粘了一会儿,又到了爱莎嬷嬷送饭的时间,可这一次窗外却没有传来嬷嬷的暗号。简行严趴在窗台底下竖着耳朵听了半天,外面除了没有暗号声,简直是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乃至闻者心中大惊,这是抄家的来了? 来者是早先已发来电报通知的简夫人的二哥。 电报上并未说明具体时间,简夫人今日临时接到从码头打来的电话,慌忙叫王富贵开车去码头接人,自己再带着爱莎嬷嬷在家中准备,厨子老马也忙得不行——他又在抱怨夫人买的两个木桶不实用,还没装东西呢,就先漏了底。 家里头一边忙着接待娘家来的亲戚,另一边还藏着两位少爷,老爷还遥无归期,简夫人的心中格外沉重,况且她对娘家人实在喜欢不起来,她强打精神化了妆,穿着朴素地下楼迎接自己的哥哥。 “阿翎,刚才我还在外面等你,没想到你居然连大门都不肯迈出来。”简府的二舅老爷从汽车上下来,人还没站定,埋怨的话先飘了下来。 简夫人站在门内远远向自己的异母哥哥行礼,说到:“还望二哥见谅,最近家里实在是发生了诸多事情,小妹能力有限、应对不了——” 她二哥着急忙慌地问到:“来的路上我已听到传闻,妹夫他人现在何处?” 简夫人据实回答:“应该还被南拓控制着。” “哎,辛苦小妹了,若知如此,我这个做哥哥的就该早点来,哪怕帮不上忙,略尽绵薄之力也是应该的。现在有哥哥在,还有娘家在后面支持,小妹你不要担心,事情总会往好的方向发展的。” 简夫人对这番话可谓是心如止水,沉着一张脸不悲不喜地说:“小妹感激不尽。”她刚要把来客请进屋,不料从这位二哥的背后忽然闪出满地的人来,红橙黄绿挤作一团,有三五个妇人带着几个小孩,分不出谁是主谁是仆,每个人手上又塞满了东西,提着袋子背着包袱挽着篮子,孩子站得久了就要撩闲惹事,几副手脚乱舞一通,搞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