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触感正由四肢向中心靠拢,这让他在高烧中获得片刻消解,人类的思绪正在悠闲退出,暂让动物本能控制身体,一层一层攀上想象的高山。 他面颊上一点梨涡里,笑意荡漾,若是长屋有光,简行严一定会被他笑容里的妖冶所蛊惑,也许能更受鼓励,可惜黑暗守护了他俩也掩藏了甘小栗的笑容,简行严还在欢愉和羞愧的夹击中举步维艰。 “你……不要太在意。”甘小栗仿佛觉察到简行严的窘迫,喃喃道。 简行严埋首在他的颈窝里说:“我不应该,我不应该的……” “不会。”声音来自胸腔之中,“这是我的选择。” “小栗子,”简行严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对不起。” “为什么?” “我,你有那么多麻烦事,我都帮不上忙。” “扫兴,”甘小栗深深吸了一口气,带着苦涩的欢愉真是格外香甜,“你就是你,是你就足够了。” 简行严心中由悲转喜再转悲,他觉得甘小栗的选择来得太轻了,是自己就足够了,自己不需要做什么,不需要陪他聊天、和他约会、送他礼物,不需要想尽办法讨好他,只要做自己就能得到甘小栗的心。 简行严狠狠抱紧甘小栗,耳畔一阵寂静,一声爆炸在虚无之处传开,爆炸的余波让他们唇舌交缠,脑中则是大段的留白。 第二天快到晌午,甘小栗才睁开眼睛。 他先是看到了一片湖,湖水退去,然后才看到了长屋焦黑的屋顶。 昨晚真的把什么东西推出潜意识的湖面了。 甘小栗一边想一边试图坐起来,可是身体极度乏力,四肢就好像跟他没有关系一样随意地指向不同方向,再一看,身上盖着干草,在干草下面,胸口和腰间点缀的不是吻痕,却是小虫咬过的水泡。他厌恶地用力翻身,双手撑地,好不容易把上半身支起来,顿时感到口干舌燥。 “你躺着别动罢。”简行严走过来,递来昨晚那个缺口的瓷碗。 甘小栗从昨晚到现在只喝了一口水,这会儿喝了第二口,喝完笑了笑,用寻常的狡黠表情说到:“你起来很久了吗?” 两人由昨夜建立起更加亲密的关系,此刻仍有一股暖洋洋的默契包裹着他们。 “唔,你还病着,好好休息吧。”简行严有些不好意思,他用眼睛瞟了瞟长屋的另一头,只有白胡须、黑皮肤的老伯还在,神情漠然地盯着空中的某处发呆。昨天没注意到老伯的头顶寸草不生,和他茂密的胡须大相径庭。 老伯突然双手手心向上,闭目,口中念念有词。 或许是个僧人,简行严脸红,自己不是刚刚才破过色戒?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