狈样子。 “你好点了吗?”隔着墨镜,简行严问到。 “您这是原谅我了吧,不管是我踢了您几脚,还是我丢下没穿衣服的您……”甘小栗乖巧地问。 简行严挥了挥手:“快别提这些事了,忘掉吧。”早在圣约翰岛的检疫站,他就被眼前少年的证词给困扰得夜夜无眠,没错他就是害怕面对自己开枪杀人这件事,他巴不得少年什么也没有看见,他就能继续清清白白无忧无虑地继续生活,继续当他的阔少爷。但是这位少年作证,他,简行严,结结实实背上了一条人命。在英国的时候他看过不少推理小说,里面的死亡情节总让他十分上头,他就是这样惧怕死亡的一个人。 可是自圣约翰岛别过之后,简行严与这位证人少年的重逢,让他又觉得自己还有洗白的机会。在简行严眼里,大概只要扭转他给自己下的“杀人犯”的定义,就能让自己双手重回干净,从不曾开过枪、“杀”过人。 于是他仔细问了少年的名字:“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甘小栗,甘甜的甘,大小的小,板栗的栗。”甘小栗脸上若有若无地挂了一丝微笑,来槟榔屿乔治市之后一直埋头工作的他更清瘦了些,眼眶和两腮双双陷了进去,左脸上的梨涡愈加清楚。 “那我们回头见。”说罢,简行严示意司机发动汽车,可他余光瞥到甘小栗脚边的米袋子,心里一动,又折返来对他说:“正巧我没什么事,要不要带你一程?” 甘小栗反倒客气起来:“不用不用,老板让我给客人送货,另外我还要去前面的报社办点事,怪麻烦的。” “我也不差这点时间。” “那……” 最后甘小栗拖着米袋坐上简行严的汽车,简行严完全不介意这么个衣着简朴的市井少年坐在自己旁边——毕竟他俩的裤子上沾着同一个水坑的泥水。至于简少爷和自家司机为了等人,是怎么坐在车里对着一袋米咬指甲,直到指甲被咬秃为止,便是后话了。 因为坐在汽车里人不用费力,也因为从路线上看报社的的确确比送货地址更近,还因为简行严再三表示自己是大闲人一个,不差个三五分钟的等待时间,甘小栗纵使再看不上简少爷,也真心实意的领了他的情,好好向他道谢之后,快步跑进了报社。 “站住!你什么人!”门房老头气贯长虹。 甘小栗答:“我找人!” “找什么人?” “找报社的主编。” 老头寻思,新来那个主编?再打量甘小栗,见他满面风尘、衣衫朴素,裤子带着泥水紧紧贴在身上,只当是来添乱的,便没好气地说到:“主编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找的吗?”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