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运送交给仇大老板了。他在募捐。”彭安说,“上海沦为日占区,陆小姐一人上战场,我不放心。” “彭安,我一个人可以。” “陆小姐,我要的东西是一定得到的。” 他留在香港是屈才,可上海是日占区,太危险。“如果你想留在香港……” “你在哪里,我在哪里。” “你父母呢?” “他们留在香港,有柳枝照顾,我放心。”彭安的那杯酒空了,“就这么说定了,我去预定回程船票。” * 陆姩收拾东西,把两盆绣球花的枝芽放进了行李箱。 彭安望去一眼。 “也许来年春天,它真的能开除圆滚滚的绣球花。”她勾了勾光秃秃的短枝,“绣球有姻缘之意,有好兆头。” 毒性植物到了她的手里,彭安觉得是不祥之兆。 * 船即将抵达上海码头。 陆姩走到甲板,远远见到飞扬的日本旗帜,她眉眼顿时阴冷。 “陆小姐,这里风大,要不进去吧。”身边传来温和嗓音。 她回头,仿佛见到从前的彭安。 伪装的! 她抬手要去打他。 他躲了一下。 她改成掐他的脸:“让你装!让你装!” “你不是偏好这样的?”乔装的彭安对于喜怒哀乐的转换很自然,这时貌似委屈着。 陆姩质问:“你能装一辈子?” “陆小姐的意思是要和我一辈子?” “我不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说一辈子太长了。” “在我入土之前,和陆小姐一道吧。”彭安拉下她的手,“我走的也不是安心路。” “对了,这边局势不定,我担心被盘查,让张巡捕来接我了。” 彭安把她的手插进自己的口袋:“哦。” 她抽回来,抽不动,只能任由自己的手在他的口袋里温暖。 * 张均能计算着时间,船快要到了。他刚出巡捕房,被一声喊住。 “张巡捕。” 张均能回头望过去,是好久不见的钱进。 东五山出事之后,钱进逃了出来,他要去投靠陈展星,可是陈展星去了香港。他只能跟着云门的一个人混,但没见过云门的其他人。 钱进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进去云门,或者一只脚踏进去了吧。反正吃香的喝辣的是肯定没有。 钱进有前科,没有办法再回去当掮客。他茫然,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好在,家里人还是接纳他。 某天半夜,钱进突然梦见樊秋灵。他在梦中觉得心潮澎湃。 梦里,他和她在大门口遇上,一同上楼梯。 她在前面,大概要迟到了,她很急,皮鞋把楼梯撞得“咯咯”响,花一样的裙摆宛如海浪起伏,映在下面梯级的钱进眼里,跳跃得欢快。 他对樊秋灵的第一眼就是那一道背影。 第二天,他见到她本人,很可爱。 他没有勇气去搭讪。他油嘴滑舌,万一说错话,岂不是冒犯了她。 钱进从梦中醒来,突然捂脸落泪。 早知她会失踪,他一定去和她说话,不求别的,让人知道她有个护花使者也好啊。 樊秋灵至今没有下落,钱进又来打扰张均能了。 “张巡捕,我过来……是想问个事儿。”钱进还没有说出口。 张均能说:“线索断了。樊秋灵为什么穿了乔丽的衣服,只有她和乔丽清楚。现在没有乔丽的消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钱进:“这个案子要成为悬案了?”也不稀奇,多的是破不了的案子。 张均能低头:“很惭愧。” 钱进鞠了一躬:“张巡捕,你辛苦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