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一掀,不咸不淡地道:“那倒是要好好一睹刘公子下午的风采了。” 刘煜笑觑了她一眼,语气轻快,“好说好说,只是崔三娘可别再坠了马。” 闻言她脖颈硬挺挺地僵在那里,耳垂气得泛红,双唇紧抿,竭力克制自己,却见苏若晴小手捂住檀口,杏眸圆睁,“崔姐姐马术甚佳,怎会坠马?” 真真切切的担忧,如假包换的震惊,真是一丝破绽也无。 她的指甲嵌入手心,双眸紧紧锁住二人,哂笑道:“别是这次的马又伤着了蹄。” 刘煜眉梢微挑,奇道:“莫非还有上次?” 她细细琢磨他每一丝神情语气的变化,却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又听苏若晴道:“上次崔姐姐骑的马伤了蹄子,幸好被尚柔女郎救下才没有坠马。” 刘煜又问了几句上次坠马之事,苏若晴一一答了,她冷眼瞧着他二人你问我答,这一番表演精彩如斯,令她不由地在心中抚掌击节,感叹此种梨园人才流失在外,实是广大戏迷生平最大遗憾。 她怒极反笑,笑得一派风轻云淡,“看来我是必有后福的,毕竟都大难不死了两次。”双手却背在身后紧紧攥成了拳。 刘煜亦笑,“接连两次确实是命大。”方才他出声叫住她前便已发现她在暗处探看,此番对话间目光又不住打量自己和苏若晴,阴阳怪气地提了先前坠马之事,莫非……他目光轻扫过苏若晴。和这女子有什么关系?他望向二人的目光隐隐透出股狡黠,又对她道:“女郎可愿与我一组?” 不同组间互相角逐,易出岔乱,倒不如同组,反没了动手的因由,又时时在眼皮底下,方便查探,思及此,遂应了下来。 三人说话间已行至林子出口,此处已聚集了不少人,他们便往马厩去准备,正撞上一行北派氏族子弟。 江左良田朝廷要职就这么多,随朝廷南下的这些北人,本就是先前在八王之乱中站在官家这一派的要臣,玉堂金马自不在话下,可这三吴之地素来便是南人的地界,平白被北人占去许多利益还不得要职,自是视他们为仇寇,甚至在南渡初年便有心中怨恨的起兵叛乱。经过多年磨合,双方见面虽则总留三分面子情,可一言不合便易起口舌之争。 几人装模作样地闲谈,那为首的北人神情倨傲,话里话外都透出股不屑,令崔凝眉头轻蹙,偏这刘煜,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几句话挑得南北双方都甚是不悦,两派人话赶话,硝烟味渐浓。 但闻对面一玄衣男子冷笑两声,斜睨着众人,不无讥讽地道:“若是不服,倒是可以比试一番,彼时自然高下立现。” 这边厢一白衣男子横眉立目,嗤笑道:“比就比,怕你们不成。” “既是要比,那便需择个彩头”,他信手一指,正点中崔凝,“若是你们输了,我便要这个女子赔我们哥几个一晚。” 她面色一僵,未想到这些人竟如此泼皮。江左一方,众人皆知她的身份,却因崔氏权势骤盛,子弟中颇有些混不吝的仗势欺人,惹得各族皆有微词,便都冷眼旁观,未有一人站出来说话。尚柔面上胀红,立着眉便要骂回去,却被她拦下,目光如剑,冷冷扫过对面众人,哂笑道:“若是你们输了,便每人都学三声狗叫如何?” 小剧场: 刘煜:老婆你别生气,老婆你听我说呜呜┭┮﹏┭┮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