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又开始掉。 男人就这样看着她无声地掉着眼泪。 三秒、五秒,到底还是受不住她这样哭,徐既思妥协般地走近一步,正对在她身前,盯着她微红的眼眶,缓慢抬起手。 骨节分明而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湿黏的脸颊,将丝缕沾在潮湿额侧的碎发捋至她耳后。 “哪怕只有一点在意,”他低垂着头,指背轻擦过女孩湿润的眼睫,压低的嗓音似商量又似祈求:“可不可以,不要推开我?” - 秋日明媚的阳光穿透帘间罅隙,溢满整个房间。 生物钟迫使楚盈在感知到光亮时悠然缓醒。 意识虽然转醒,但眼皮却不知为何格外沉重,肿胀感叫她更难撑开眼皮,女孩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得以睁开眼睛。 光线太亮,她下意识眯了眯眼以适应,大约缓了两分钟,她才动了动手臂,撑着床板坐了起来。 脑袋在她坐起身后忽然胀痛无比,太阳穴的神经也泛起阵阵抽疼,楚盈手指捏了捏眉心,一些记忆在她缓神的这会功夫复现。 她好像…… 喝醉了? 楚盈不确定似得动作一顿,视线不由自主地环视了圈周遭环境。 是她的房间。 她从小到大没有这样宿醉过。 一时大脑还有些迷糊,楚盈反应了会,缓缓收回目光。 隐隐酒味还在鼻尖窜,楚盈下意识提了提自己的衣领,凑近闻了闻,果然酒味明显。 正要松手。 大脑忽然闪过什么画面。 似乎有人替她拢了拢睡衣—— 大脑断连般地一顿,杂乱的回忆纷然走马观花般涌现,楚盈揉了揉太阳穴,脑海在冒出某个人的身影时,动作又一凝。 ……竟然连这种梦都会做。 梦里的徐既思比上回的还夸张。 她是不是真的疯了。 不过也好在是梦。 这要是现实,才真的可怕。 楚盈缓缓舒出一口气,刻意忽视了心口处若有若无充盈轻闷的怅然,顺势拿过枕边的手机看时间。 正是早上九点。 要迟到了! 楚盈心下一紧,火速将被子掀开,刚坐到床沿准备下床,脑海又蓦地闪过杂乱的片段和对话,一些并不美好的记忆忽而涌现。 女孩动作太过急促,足尖刚碰地就是一阵眩晕,胃部都好像在翻涌着,恶心感油然而起,楚盈急忙伸手撑紧了床头柜才稳住没向前倒去。 微微闭着眼缓了好一会神,直到脑海里那种天旋地转的恶心感褪去了些后,楚盈才撑开眼。 而后她茫然地眨眨眼,突然想起来,昨天凌听扬说让她在家休息的事。 “……” 现在算什么?半失业吗? 楚盈手指紧了紧,扯扯唇角。 不用上班,一时竟然觉得生活有些空虚,楚盈坐在床边发着呆,连身侧手机的屏幕亮起了都没注意到。 她游神了好一会,才终于记起来什么自己可以做的事。 昨天喝醉了,她应该还没收拾那些残局。 楚盈轻缓出一口气,正要起身。 就在这时。 极其细微的电子声似乎穿透墙壁与门钻进耳蜗。 眉头轻蹙,楚盈撑床的动作微顿。 ……是错觉吧? 刚掠过这个想法。 隐隐愈近的脚步声似乎极轻地响在一门之外。 楚盈手指下意识攥紧了被子,大脑飞速闪过数种可能。 难道是入室抢劫? 嘉南汇的安保系统这么差劲吗?强制撬门连声警报都没? 楚盈浑身神经紧绷起来,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脑海里闪过自己这两天未免太过倒霉的念头,她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