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了刚才说到的话题:“师母动作好快,宗主下达法令那晚,我本打算来看望您一番,没想到留守在怀渊峰上的婢女告诉我,您早早就收拾了行李,搬去了虚极峰。” 许娇河的注意力也被带着转移:“宗主派遣的兰赋手脚利索,我的东西都是她帮我整理的。” 听到对方的话,游闻羽眼神一晃:“宗主竟然把兰赋派来侍奉您。” “那又怎么了?”许娇河隐约捕捉到青年语气中的讶然,又不以为意地说道,“就算是管事,也不过是个身份高点的婢女。我是怀渊峰之主,和两位长老平起平坐,难道还配不上兰赋服侍我?” “倒也不是。” 游闻羽道,“云衔宗皆言:‘外九歌内兰赋’,意思便是这两位是宗主最信任的下仆——宗主能把兰赋派来侍奉师母,足见对于师母的看重。” 游闻羽还有更深一层的话没说。 他从前跟在纪若昙身边,听到过一星半点明澹的行为处事,总觉得他是只外热内冷的笑面虎。 游闻羽打明澹下令那天起,就怀疑明澹让许娇河搬来虚极峰的原因。 现如今明澹派出了兰赋。 这让游闻羽不禁怀疑起,莫不是明澹为了达成某种目的,让兰赋来监视许娇河? 不过虽然释放了禁制,但这里到底是明澹的地盘,他也不敢太过直白。 想了想,游闻羽委婉道:“师母贵为怀渊峰之主,放眼小洞天之内,又有哪位道姑仙子能够与您匹敌?如今又搬到宗主眼皮底下,更应该循规蹈矩、恪守言行,若是有什么想说的,或者有什么突然之间产生的心事,还是不要随意与他人吐露才好。” 他的话许娇河只听见半截,便得意地畅想起自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地位。 游闻羽又絮絮了几句,她也没听进去。 只是幻想结束时,耳边忽然捕捉到他提到的繁阁一事:“师母,如梦世那边来了信,说是他们已经准备妥当,请问师母打算什么时候过去拜访?” quot;哦……你提醒我了,这件事我还没有上报。quot; 许娇河被游闻羽赶鸭子上架,强行和如梦世争夺繁阁的控制权,她天生对于权威名誉没什么兴趣,便懒散地说道,“等过两日,我去荡心池接受治疗时,自然会跟宗主提起此事。” “去荡心池接受治疗?师母的伤还没好吗?” 从许娇河遇袭到搬来虚极峰这段时间,游闻羽都找不到闲暇与其单独接触。 听着许娇河的话,他才感觉到她伤得似乎有些严重。 “伤是好了,就是宗主说为我彻底去除魔气需要一段时日。” 许娇河换了个坐姿,嫌弃同游闻羽聊天无趣,从一旁的锦被中翻出自己看了几页的话本。 “师母怎的不告诉闻羽?去除魔气这种小事,我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面对青年的疑问,她懒怠地倚着靠枕,哎呀一句拉长了声调说道:“这治疗要用手握着我的脖子才能进行,万一换成你来做,那传出去旁人不知道要议论成什么样子。” “用手、握着脖子?” 游闻羽的表情陡然变得古怪起来,却没有被低头翻书的许娇河察觉。 她又耐着性子嗯了声:“这事你可别说给别人听,毕竟换成宗主来做难免也有点奇怪……不过顾忌那么多干什么,我总不能认为人人对我亲近些就是想与我发生点什么吧?我的魅力可没那么大。” “……” 游闻羽没有说话。 许娇河看了几页话本,正到精彩的时候,她失去和青年交谈的兴致,软绵绵地催促道:“你聊完了没有?聊完了快出去吧,我要看书呢。” 第19章 离开黄金笼的第十九天 游闻羽苦口婆心劝过一回,许娇河才趁着百无聊赖翻了翻交到手上的两本产业册子。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开在九州各地的繁阁,竟然是纪若昙手底下最赚钱的产业。 许娇河见钱眼开的心脏登时热切起来,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去如梦世一趟,不管能不能得到什么娲皇和老尊主的认可,起码得跟他们谈定,繁阁的收入进项都要上贡到自己的口袋里。 许娇河打定主意,便想求得明澹的同意。 奈何约定治疗的第二次时间到来,她因在心里惦记着这件事而在前一晚彻夜失眠。 好不容易入眠,又转头睡到日上三竿。 “糟了,迟到了!” 睡眼惺忪的许娇河看了眼墙壁上具备计时作用的灵画,差点整个人从床上跳起来。 她带着一点为什么没人叫自己起来的疑惑,随手抓起床榻旁的外衣就披在了身上,一边摇铃唤露华兰赋,一边掏出手帕擦了擦面孔,又匆匆穿上鞋履。 临到房门前,许娇河有些踌躇。 若是明澹在外面等了太久,不知是否会责怪自己? ……算了,不管那么多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