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亲了一口:“哭得真可爱。” 他把药水收起来,跟她抛了个风情的媚眼,旋即变脸,铁青着面色甩上了门,压抑着怒气吩咐外面的侍卫:“近些日子就不要让她出门了,安心在家养着吧。” 姜月适时那不成调的哭声又连绵地穿透门窗墙壁。 整个府上的下人战战兢兢,主子吵架他们遭殃,这怎么去了一趟苍南回来,吵得又厉害了呢?到底是因为什么? 两个人闹得实在厉害,就连李宝音这个整日穿梭在大街小巷忙碌的人都知道了,她早说聂照不靠谱,就是个无赖混混人渣,听说姜月甚至受伤了,她气冲冲上门来给她讨公道,要把人带走,只是门都进不了,就被赶出去了。 自从那天开始,靠街的墙里总是会被扔进来些乱七八糟的垃圾,不用看都知道是谁的手笔。 薛夫人也上门劝了劝,这两个孩子是她看着成的,当年那么艰苦的条件相依为命那么好,怎么事到如今好不容易成了,没过几天安生日子就变成这样了,她劝两个人有了矛盾一定要及时沟通。 接着是邓凤娇,牛夫人,但凡沾点亲缘的,都要上门来劝一劝,希望他们冰释前嫌,早日重归于好。 阿葵天天以泪洗面,在佛祖面前长跪,祈求两个人和好如初,他真的不想每天做两份饭了分开去送了。 小瓦捅咕了一下阿泗:“你不是聪明人吗?聪明人怎么现在看不出来了,你看我早就说苍南不能去不能去,去了多半回不来,还是我带的那几队亲兵有用,好歹是没把命搭在那儿。” 阿泗白他一眼,不再多言:“静观其变吧。” 他不信,他认识聂照快十年了,依照他那阴险狡诈的性格,真和姜月起了矛盾,也不会是吵架打人。 况且旁人不知道,他最知道的,姜月当年就是他带进的城,当时已经不成人形了,险些养不活,他看着都浑身发冷。 结果那么个小东西,就算三天两头的生病发烧,硬是被聂照养活了,还养得挺好,教她读书写字,帮她缝衣做饭的,把一团大概是人的东西养成亭亭玉立的姑娘,心血恐怕都要被熬干。 所以聂照要真和姜月起矛盾,绝不会和平常夫妻一样打骂,他们是多复杂的感情,矛盾怎么会以这样粗暴直接的方式展现? 原本看似固若金汤的联盟,以聂照拜访苍南不欢而散为始渐渐松动,以夫妻二人矛盾渐深摇摇欲坠。 那边第五扶引扣下第五扶昌,以匡扶正统为由,扶第五扶昌于苍南称帝,这边聂照意图拥立广平公主,献上流失民间的太后凤印作为诚意。 因靖北沃东玉玺现世,陷入斗争而分崩溃散的小诸侯见机站队,有的归顺苍南的新朝廷,有的跟随聂照拥护广平公主。 他们心里都有计较,自古少有女流之辈为帝的,尤其广平这种空有一腔热血,却长久不在权力中心的公主,看似是第五扶昌和广平争夺,实则是第五扶引和聂照的帝位之争。 只是两个人都不具备名正言顺争位的身份,都是罪人之后,只得扯了两个人进来做旗帜。 但聂照来势汹汹做的这一切天象,简直把广平架到火上烤了,逼得她不得不站出来,称陛下体弱,她加封长公主代为掌政,下旨当日霞光满天,广平看得牙都快咬碎了,只能给聂照写信,令他低调,不要再做手脚。 聂照再回信,道他是真的觉得公主殿下心系百姓,堪为大雍之主,上天异象频出,想必也是属意她,唯一希望她称帝后,能为聂家平反,洗刷冤屈。 广平再回信给他,旁敲侧击玉玺,聂照就装傻,说玉玺不是在沃东?公主可得早点找回来。广平只能继续给他写信,说他既然接受朝廷招安,应该进京拜见。 聂照晾着不回,过了一个月才问公主怎么上次没给他回信,装作没收到招安信的模样。 广平再派使者去,他就躺在床上,病得难以起身,要备棺去京畿朝拜,姜月就适时趴在床头哭,哭得跟死了双亲似的,要安排后事。广平还能说什么?当然是爱卿好生歇息,你的忠心本宫知道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