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蒂听到后,害怕被诅咒缠上,连忙走出了店。她注意到外面聚拢的人群,好奇地问:“林,为什么路上这么多人?” 林璞摘下银丝眼镜,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修长手指缓慢地擦过眼镜。他垂着眉眼,头也不抬地回:“看戏。” 少女对什么都抱有浓厚的兴趣,问:“什么戏?他们为什么不在戏剧院看戏,来路上看呢?难道是有露天的表演家要演出?” 林璞慢条斯理地戴上了眼镜,看向路口的绞刑架。 贝蒂跟着望过去,却依旧不明白即将要发生什么。 一辆武装车开了过来,持枪的军人先下车,押送几个被五花大绑的犯人下车。看见其中的一个少年后,贝蒂张大眼睛,害怕地往林璞方向靠,小声说:“是、是那个刺杀者!” 林璞点了下头,“他马上要上绞刑架,小姐,不用再害怕了。” “要上绞刑架?”贝蒂的脸上没有开心的表情,反而露出一丝彷徨,望着那位红发少年,看他脚步虚浮地,一步一步走向绞刑架。 她轻声说:“可是他看上去还很年轻,那么年轻,为什么要刺杀父亲呢?” 贝蒂的心情很复杂,即将站上绞刑架的少年和她一样年轻,是差不多的年纪,可是她还在享受下午茶、蛋糕、午后的阳光、幸运的娃娃,不远处的红发少年马上就要走上绞刑架,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但是少年对她父亲的刺杀,又让她无法对其说出同情的话。 贝蒂叹了口气,只好将把罪归结于那些怂恿少年刺杀的组织,“我记得他在的那个恐·怖·组·织,叫什么墓穴吧,他们怂恿这么年轻的人去刺杀别人,真是十恶不赦,他们应该下地狱的。” 林璞扶了扶眼镜,语气听不出什么波澜,“他们巴不得下地狱。” 他嗤了一声,“如果真的有那种地方的话。” 一个囚徒被押上了绞刑架。 他大声哭喊着,祈求饶恕,围观群众也因此感到兴奋,发出一阵嘘声。 很快,粗糙的麻绳被套上男人的脖颈,执刑人往下一推,地上的挡板打开,男人的身体像麻袋一样在空中荡来荡去,双腿无意识地乱蹬,很快,他身体最后的挣扎也消失,变成一具没有生气的尸体。 贝蒂惊呼一声,脸色苍白地捂住了嘴。 这位大使小姐,生下来就被“美好”包裹,亲眼目睹绞刑这么惨烈的场景,还是太超出她对世界的认知。 很快,前面的两个死刑犯陆续执行完绞刑,绵软的身体被麻袋包裹,被拖放在板车上。 贝蒂看着这幕,心中非常不适,拉着青年的袖子,要求他一起离开。 “不继续看吗?小姐?” “林,你知道的,我讨厌看这些东西。”贝蒂叹了口气,“我们快离开这里吧,安娜家今天准备一场晚会,我们去选一套合适的礼服,克科城太落后了,连一件时髦点的衣服都没有。” 她说着,语气逐渐变得欢快而雀跃,把刚刚的死亡忘记,说道:“你应该去我们因斯,就算是在温马城里,随便找一家服装店,也能得到比这儿好一百倍的衣服。” 两个人逐渐远去,离开了翠绿蔷薇街。 秦奚丹站在窗口,目送他们离开,直到那抹墨绿色的绸缎长裙在街道拐角摇曳了一下,彻底离开这条街,才朝希蒂娜他们点了点头。 而这时,名叫安曼的少年被军人押着,脚步虚浮地往绞刑架走。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