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安诧异地看着刘桂花,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老大却没好气地说:“什么轮到谁?我不是说了吗?家里再难我也不会跑出去浪荡,老三老四更不可能出远门,我们都守着你,妈啊,你就消停会儿吧。” 刘桂花脸色十分难看,张张嘴想说什么,可里屋襁褓里的孩子却哭起来,李老大急忙去哄。 顾平安就说:“怎么不让孩子妈在家看孩子?” 李老大叹气:“我媳妇没奶水了,这不是折腾了只羊给孩子喂羊奶吗,再说她一个人也看不了俩孩子,更别提照顾我妈了。” 他一边解释一边笨手笨脚地把孩子抱起来拍,看着也不像经常照顾孩子的样子。 顾平安猜测是炉子里的烟呛到了孩子,就说:“能不能把这门帘先摘了,透透气,孩子可能呛到了。” “哦哦,对!”李老大恍然大悟,忙把孩子塞到刘桂花怀里,走到门口两下就把那脏兮兮的厚帘子摘下来,然后顺手就扔到了墙角那堆衣服上,惊起几只苍蝇。 孩子一到刘桂花怀里,哭声就小了,被刘桂花拍了两下,也可能是外边的新鲜空气涌进来让他觉得舒服,那孩子很快不哭了。 顾平安就又接着问:“我听说你家老二走时还留了一封信,那封信还留着吗?” 刘桂花摇头:“别说信了,就是人在跟前我也看不见,谁知道扔哪儿去了,反正当初是留了封信。我那老二最孝顺,怎么走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捎个信回来!我怕他也是……” 老太太说着说着抱着孩子呜呜哭起来,李老大叹口气,过去拍着老妈的背安抚:“妈,行了,老二肯定是在外边混得不好,等赚了钱就回来看你了。” 顾平安问:“老二那封信是谁发现的,都谁看过?确认是老二的笔迹吗?” 李老大说:“是我给我妈读的,老二上过几年学,虽然年年留级,但字还是能写清楚,他把信压在枕头底下了,还能有假?” 他说着又凑近顾平安,低声说:“警察同志,真麻烦你们了,我已经把寻人启事贴出去了,有消息肯定会有人打村里电话,没消息的话,他可能真去南边了。我家闹着要找人,主要是我妈心疼老幺没出过门,怕他在外边挨饿受冻,我妈一直闹腾,你说我也不能不管啊。” 他说话声音不大,可刘桂花是瞎子不是聋子,还是听得清清楚楚,老太太垂下头不言语了。 顾平安打量着母子俩个的神情,又问:“村里有人说李贵爱偷鸡摸狗,还偷看人家姑娘,这事你怎么看?” 李老大为难地挠挠头:“幺弟确实有这毛病,可他人真不坏,也没糟蹋过谁家姑娘。” “哦?那偷看过谁家姑娘呢?” “这……我也说不准。” 顾平安坚持道:“说不准就是知道点,知道多少都说出来,我们是在查案,肯定不会出去乱说。” 李老大就无奈道:“就是老杆子家的小玉嘛,那姑娘是个傻的,我妈说不能娶,当然了,人家也不会嫁。” 居然是小玉?一开始顾平安见街上的人说到这事就吞吞吐吐,还以为李贵骚扰的是村干部或者村霸家的姑娘,才没人敢说。 毕竟农村就算没有这种事,都有八卦的人各种编造,可那些人对这事却三缄其口。 知道是小玉后,顾平安更确定那束花是小玉放的,傻子未必没感情,难不成李贵和小玉是两情相悦?街上人不说是谁,难道是心疼小玉是傻子,不想败坏她的名声? 顾平安更觉得奇怪:“李贵只偷看过小玉这一个姑娘?” “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啊,这事还是小玉他爸揍了老幺一顿,我们才知道的。” 小雪突然说:“如果只偷看过一个,又没跑去人家家里偷看,也许是真心喜欢她,不是耍流氓,为什么小玉不会嫁?李贵长得还行人也不傻啊。” 李老大打量着小雪,手往屋里指了一圈,苦笑着说:“警察同志,你看看我们这穷家,人家老杆子家过得好,傻姑娘也疼得很,怎么可能让小玉嫁进我们家呢。” 顾平安好奇地问:“你们家五个男丁都成年了,为什么一处宅基地都没分下来?” 李老大叹口气,看了瞎眼老娘一眼,“我爸妈糊弄着把我们养大已经不容易了,他们也没想到跟村里要宅基地,再说村里分宅基地得排队,一时半会也轮不到啊。” 他絮絮叨叨地说起村里分宅基地的规矩,又夸村支书心眼好,老幺跑了,人家还来看过刘桂花。 顾平安听到李家情况时,就觉得他们一家在村里可能会被霸凌,可听李老大的描述,村干部很好很照顾他家,也没有村霸,老杆子打过李贵,也只是怕他欺负小玉,没揪着不放。 正说着,李家其他人回来了,门帘已经摘掉,顾平安站在屋里看着外边的三个男人,马上明白刘所为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