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郭在写检讨时发现自己一直在针对顾平安,难免含糊其词,心里真实想法肯定不能写出来,难不成黎队连这都能看出来? 小郭拎着饭悻悻走了。 董忠杰趁医生给他上药时吞了小药瓶,以药瓶的体积跟材质,其实最稳妥的方法是等着他自动排出,可开发区的医生见警察很着急,就很热心地通过胃镜取出了异物。 做完手术的年轻医生兴冲冲地跟黎队说:“警察同志,东西已经取出来了,病人没什么大碍,已经转去了加护病房。我看他嗓子其实也没什么,可能还是轻生心理的影响,刚才也能简单说两句。不过你们一定要注意分寸,别刺激他,家人全都惨死,他是真不想活了。还是建议你们帮他找一位心理医生,要不然以后盯不住,肯定还会走绝路。” 黎旭谢过他,进了加护病房。 董忠杰躺在病床上,本就瘦削的脸一天内瘦了一大圈,脖子上的勒痕触目惊心,更显得可怜。 所有人都很同情他,觉得他太惨了。 就去值了个夜班,一家子全没了,确实惨!他两次自杀,看起来像是意志坚定地不想活着了。 黎旭已经查过他的夜班记录,没发现异常,董忠杰是车间主任,晚上还开了个小会,到凌晨休班时一直在车间里,休班后就去宿舍躺了会儿,要等天亮再回家。 宿舍的人也能帮他作证,总之不在场证据很充分,没有任何动机,可就是让人觉得可疑! 这时他见警察又来了,马上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为……为什么要救……救我!” 黎旭听他嗓子确实没什么问题,打算逼他多说几句,“什么?你大声点,我听不清。” “我……我不想活了……” “嗯,是因为我同事盘问你吗?那又不是审讯,你怕什么?” “不是!我……我没怕……可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董忠杰声音大了些也流畅了。 黎旭叹口气:“我们也不是审你,主要是怕还有别的帮凶,你跟其他人结过仇吗?” 董忠杰摇头:“我怎么可能跟人结仇?我爸我妈脾气都很好,我从小受他们教导,一向与人为善,我媳妇人也很好,就没跟人红过脸!” 他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我爸妈我老婆孩子全没了!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早知道打死我也不会去钟燕那里订做西装,是我害死了他们,我才是罪魁祸首啊!” 董忠杰只字不提被小郭盘问的事,只说自己是生无可恋才再次闹自杀,还自认罪责,说是自己害死了全家人,“反正凶手已经被你们击毙了,我要去那边找他们!” 黎旭见他哭得情真意切,就问他:“你跟你妻子最后一次吵架是什么时候?” “我们根本就没吵过架,不信你去问问街坊邻居,我们从来没红过脸。” “哦?可你妻子的同事说,有次在街上碰到你们,你们去同一个地方,但两人隔着两米远,互相不交流,有这回事吗?” 董忠杰愣住,好像在努力回忆中,最终却道:“什么时候的事?我们有时候也闹别扭,但夫妻嘛,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我说没吵过架是说没大吵过,没有什么矛盾。有时候我生吃了大蒜,她嫌弃臭,就会离我远点。我抽烟,她也会嫌弃我,这总不能也算吵架吧?” 他越说越激动:“是谁说的我跟我媳妇有矛盾,我找他去,胡说八道!非得天天手拉手地出门才叫关系好啊,我们也都快四十的人了,怎么可能那么黏糊,再说也不像话啊,太有伤风化,我……我媳妇那么好的人……” 董忠杰说着说着又哽咽起来:“不说了,别人爱说什么说什么吧,等我把家里人都安葬了,就去找他们。墓地还没挑呢,人还在殡仪馆,警察同志,你放心,我不闹了,等把人埋了再说吧。至于别人怎么看我不重要,你们想审我就审吧,反正我一句假话都没有!” 黎旭见问不出什么,带着邹卓出来,邹卓就说:“他这嗓子好得也真快啊,一下午就好了?” “医生不是说了吗,可能是心理因素。”黎旭解释道。 “那就是说你不认为他有嫌疑了?”邹卓不解极了,看黎队这态度也不像啊。 黎旭不置可否,“先盯着他吧!” 顾平安没能在住院部找到董忠杰,正想走呢,就见二楼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