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曼面前能够很自然地说出这些。 因为霍夫曼会非常认真地听,并且尽力去理解、去公正地看待…即使是有悖于他一直以来建立起来的三观。 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本来就有一个外交官的灵活、处在时代前列的眼界,更因为他真切地爱她——人就是这样的生物,作为既得利益者,会缺乏共情那些非既得利益者的能力。比如男人对女人,很多时候就是不能理解对方的更糟糕的处境的,反而觉得自己才是吃亏的一方。 但如果,对方自己是爱的人,那就不一样了…很多时候并不是三观变了,而是对象变了。 “但…处在社会这个体系中,所谓自己做出的决定,真的是自己做出的决定吗?”霍夫曼理解了薇薇安的意思,也认可,但同样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的确,我们很多的决定看似自由,但作为被社会规训过的人,其实是很少‘离谱’的。如果一道选择题,限制了四个选择,那最终答题者也答不出这四个选项之外的答案——但这是无法避免的。” “在‘选择’这个课题上,有人没得选,所以是‘0’,有人有一点点自主权,所以是‘1’…以此类推,假设完全自由是‘10’。那么能说,对于个体来说,‘1’是没有意义的吗?不管怎么说,‘1’和‘0’还是不一样的吧?” 在这样的思辨中,薇薇安几乎是不假思索。很多在此时可以让普通人陷入迷惘的东西,薇薇安这里近乎于康庄大道,一眼望得到头,不需要徘徊犹豫,直接走下去就好了。 很难说,一部分迷恋薇薇安的人,不是迷上了这个——她好像永远都那么自信,绝不会迷茫,答案存在于心底,能够坚定地走下去。 这看起来简单,其实可是相当了不起的表现! 霍夫曼凝视着薇薇安,不一会儿挪开了视线,若无其事地说起了今天的行程…只等玛丽公主和欧文子爵下楼吃早餐,他们就能一起出门,参观古堡什么的了——说实话,这个话题转移并不高明,但薇薇安没感觉有什么不对。 只能说,霍夫曼总是一个非常令人信服的人,似乎无论做什么,都是那么自然。 要等玛丽公主和欧文子爵下楼,那可有的等了。他们就是那种典型的不会吃真正的早餐,只会吃早午餐的人,预计就得10点钟才有机会见到他们了。而要等他们吃完饭、真正出门,最早也得接近11点钟。 所以时间其实还有很多,而薇薇安也不愿意就这样干等着。于是吃完早餐,她就拿了一些信和资料,到一楼离餐室不远的温室去看了。这些信和资料要说有什么共同点,那就是都和城市下水道系统有关。 在当下,虽然城市规划相关的资料越来越多,毕竟城市化进程摆在这里。但具体到下水道系统,其实并不怎么为人所知…一方面这是‘看不到’的,很多人就下意识忽视了。另一方面,此时的大城市就没有历史短的,这样的城市要用上最前沿的城市规划理论,也很难吧? 哪怕在原来的基础上修补,任何一项单独拿出来也不是小工程了。 所以,看来看去,竟然没有任何一座大城市拥有真正现代化的下水道系统——缺乏案例,只是空洞的一些理论的话,是不会有多少人感兴趣的。由此,缺乏传播讨论,缺乏资料,也就是很正常的了。 薇薇安阅读的信件和资料,其实之前都阅读过不止一遍了。只是这种专业的东西,本来也不是看一遍两遍就能行的。她现在是一边阅读,一边对比美林堡的情况思考。 “打扰了,我能进来吗?”霍夫曼站在温室门口,看到了咖啡桌旁,拧着眉毛,似乎有些苦恼的薇薇安。 有些东西实在是怎么想都麻烦,霍夫曼突然打断了思考,反而让薇薇安一时之间不用钻牛角尖了。她抬起头看向门口,立刻说道:“哦…您请进,没什么可打扰的,温室本来就是公共区域,不是吗?” “至少您先来。” “那您还是主人呢。”薇薇安笑了笑。 霍夫曼自然地扫了一眼咖啡桌上摊开的资料,薇薇安的态度并没有不能看的意思,所以他也就没有刻意移开视线。而看了那些资料一眼,虽然只是一些字眼,他也大概明白这些是什么了。 “您…看起来非常重视美林堡的下水道系统改造?”霍夫曼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我是说,很少有人会关心这一点,女性尤其如此。” “因为她们没有培养起对这类事的关心,更何况,别说女性了,我想绝大多数男性也不关心吧?而有这方面能力的男性统治集团,又将太多事的优先级放在这之前了。”薇薇安当然不会和霍夫曼争论男性女性这方面的表现不同,只是就事论事地说。 “而且,这种事并不是能拿上台面说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