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看向他,目光里都是明晃晃地控诉。 “...是,”闻酌扯了下衬衫扣子,干脆利落地承认了,生平第一次低头,说?的?近乎艰难,“是我错了。” 头一句话说?出来,后面的?话就顺多了。 “是我说?错话了。” 闻酌真低头了,顾明月倒也没有?很开心。 她不是个小女孩,吵个架还要分?清个谁对谁错,矫情做作地需要男孩保证、发誓、甚至于手写?封道歉信。 不是说?那样不好,只是她没有?那样的?天真岁月。 空气再度沉默,一秒两秒三秒,期间只能听见?隔壁桌的?“五魁首,六个六啊”以及闻酌手摇骰子的?声音。 骰盅再次放到她手边,两人目光相接,同时开口。 “说?真的?,其实你没有?....” “我今天看到了你布置的?……” 顾明月不想听他往下说?,拿着竹签在桌子上画圈,而后强行占了话权。 “说?真的?,你没有?说?错,真心地。我确实在为钱活着。”她看向闻酌,脸上挂着得?体的?笑?,摇晃着她装满饮料的?塑料杯,“世俗、功利,但自由。” 金钱自由,很自由。 闻酌不是第一个说?她重利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那么多难听的?话,她都可以置之?一笑?,不做计较。偏着今天生那场气,或许是因为她不曾真正?地图过闻酌的?钱,闻酌没资格指摘她这点;也或许是因为她并不高?明的?娇妻手段,在她不知晓的?时候便已赔上了仅有?的?几分?真心。 所以,闻酌,你低头,真的?不亏。 毕竟,她天生就是那么吝啬、爱计较且没多少良心的?家伙。 尤其是在这个闷热的?下午,她也曾傻乎乎的?闷在屋子里吹气球、爬上爬下挂彩带、基拉旮角处藏礼物,满心欢喜等一个归来。 闻酌是不是第一次这么过生日?她不知道。 但这却是她第一次那么地真心实意、不掺杂任何算计,亲力亲为地为一个人筹备生日,筹备那个不被人在乎,甚至他自己也不在乎的?日子。 顾明月都没为自己准备过一个像样的?生日。 不过,在这个下午,她和彭姨一起为一种源于内心的?真诚快乐,有?说?有?笑?地布置商量,于她而言,也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 她享受了这样一个准备的?过程,也为自己带来了快乐。所以,不管之?后怎样不开心,她都不后悔下午的?忙碌,最多只是有?些遗憾,没有?个好的?结果。 可很多事情本来都不该求个结果。 时至今日,她终于可以对自己说?一句,你看,过程的?享受远比结果的?期待更为重要。 唔,顾明月走神,可以再来一次。 她在心里拿小本子记下——也要给自己准备个像样的?生日会! 明明顾明月态度已恢复到之?前,可闻酌却莫名地觉得?自己有?些抓不住她,下意识地伸手,扣着她的?手腕。 顾明月看向他,动了动自己的?手骨,面露疑惑。 闻酌没看她,自己晃着骰盅,却不松手:“玩吗?” “好呀。” 在大排档里玩骰子,对顾明月来说?,也是个很新?奇的?体验。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