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颜青棠派六子来给吴锦兰递信时,就格外留了心眼,多派了两个护卫来。 因为都是男人,又被吴锦兰瞒着家中下人,就被安排在宅子东南角跟于伯住在一起。 素鸢拼命地跑,鞋跑掉了都没自觉,等她好不容易叫了人回来,此时正房陷入一片死寂中,连月月的哭声都没有了。 “素鸢姑娘,你大半夜不睡,跑哪儿去了?”黑暗中,一个肥胖的老婆子领着几个看不清面目的丫头拦了上来。 “好啊,你还领着男人,快把她拿下,大半夜的素鸢竟带着男人往正院里钻!” 素鸢毕竟是姑娘家,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正想分辨说自己没有,这几个人就涌了上来,七手八脚要拿她。 “给我起开!” 还是六子反应快,示意护卫动手,两个护卫二话不说拧着这老婆子的手就把人拧开了。 “素鸢姐姐,你可真是,还不去正房看看动静,跟她们掰扯什么?” 等四人摆脱纠缠冲进正房,吴锦兰已经在翻白眼,快没气了。 其实一开始张瑾没想下死手,谁知素鸢闯了进来。 怕被人闹开,而床上月月又哭得止不住声。 他心里一急,又慌,就去掐吴锦兰脖子,逼她交出地契。 可吴锦兰就是不交,两人正撕扯着,素鸢带着人回来了,听到外面的动静,张瑾更急了,就下了狠手。 “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六子和两个护卫齐上,把张瑾拖了开,又找了绳子将他捆住。 素鸢抱着姑娘,急得眼泪直流。 中间也有人出来制止过,都被六子和两个护卫打倒。毕竟是内宅,都是婆子丫鬟,哪里是护卫的对手。 “我没……没事,张瑾竟想杀我,还有月月……” 方才两人撕扯时,女儿哭得抑不可止,吴锦兰记得中间有人进来过,张瑾让对方把孩子抱走,然后就不见女儿的哭声。 “去找月月,还有去……去叫人,去通知族里的族老,去告诉颜家铺子,让棠儿来……” 说完,吴锦兰就晕了过去,吓得素鸢又是一阵泪流。还是六子说道一句冒犯了,上前摸了摸鼻息,见还有鼻息,安抚她说没事就是晕过去了。 这时外面已是一片闹腾声,原来是于伯见势不对,直接从后门出去了,去叫了一些原来吴家的老人。 这些老人都在吴家做了一辈子,如今年纪大了,只能做点杂事,或是儿女在吴家服侍,一大家子就住在吴宅后面。 一批张瑾的人,一批是吴家老人,双方从前院一直对持到后宅。 素鸢这边听了姑娘的话,忙去找月月,这才发现月月竟被奶娘抱走了,堵着嘴不让孩子哭。 她上前去抢孩子,奶娘不给,两人撕扯在一起,月月吓得哭都不会哭了。 六子见到此景,当即上前把孩子抢了过来,又狠狠地给了奶娘一脚,将她踹得哎哟一声,倒在地上。 之后,由六子带着两个护卫,将被捆住的张瑾狠狠地掼在门前。 素鸢抱着月月大声道:“赘婿张瑾,竟对大姑娘下死手,幸亏颜大姑娘派来的人赶得及时,你们快去通知族老,请族老前来做主。” 闻言,张瑾的人顿时一哄而散。 等颜青棠赶来时,吴家的乱子已经平息。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欺软怕硬,一见张瑾被拿住,又听说要去请族老,那些大多都是小厮家丁丫鬟的人,自然再无任何对持之心。 连跑都不敢跑,因为身契还在人手里。当然,若是张瑾拿捏住吴锦兰,那就是另外一种局面。 所以才有这么一个说法,家贼尤为可恨。 “兰姐姐,你没事吧?”颜青棠风似的卷了进来。 “我没事,棠儿,又把你叫来替我收拾烂摊子。”吴锦兰虚弱道。 “说什么呢,你和我之间还见外?” 她也没问为何没有直接翻脸,非要等到张瑾下这样的死手,若非素鸢赶回来及时,她不一定能留下一条命。 倒是吴锦兰自己说了。 “事情不闹大,族里根本不会让我与他和离……” 吴锦兰和颜青棠的情况又不一样,吴家不是无子,而是子年幼,才为长女招赘,暂时执掌家业。 等吴锦兰的弟弟吴锦荣长大,不用吴锦兰提出,吴氏的族老们也会出面,帮吴锦荣收回家业。 这也是张瑾为何千方百计要在吴家的生意上掌权,把老人们一一换掉,因为只有这样,才方便他把吴家的家业转换到自己身上。 基于这点,所以吴锦兰并不是吴家真正的掌权人,不过是招赘长女。 她若是以张瑾想侵占吴家家产为由向族里告状,族里自然不会坐视不管,但最可能得到的结果便是族里把吴家的家产收过来,代为打理。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