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开始骂人,达隆毫无血色的脸,就红润了起来,不再似病入膏肓的样子。 兰妮耳朵里嗡嗡的,她硬着头皮凑上前,看起达隆摊在桌上的文件,捕捉关键信息。 文件是关于马场那方面的,什么马的死亡率、马驹的预留率以及保险等等。这以前……可都是由辛戎主负责的项目。辛戎走后,连续换了好几任,好像都不能如达隆意,无一不被他灰溜溜地撤职了。 “我让占森去处理吧,”她说,“正好他最近空下来了,他应该能行。” “你确定?”达隆对谁都充满质疑。 “占森,您应该对他有印象吧,就是搞定华美银行的,当时银行不是拿出了个恶心人的条约吗?见我们股价下降厉害,对营业失去信心,强制要求我们提前还贷……” 达隆做了个手势,打断她,意思是知道了。他没直接回答“行还是不行”,但没否定,那就意味着可以这么做。 好,暂且算是解除一个危机。 达隆坐在大班椅里,身体往前倾了倾,双手交叠,托腮,“肖卡特那边,他们最近……还有联系你吗?” 两周前,他们受肖卡特家族邀请,去了东海岸汉普顿,度周末。 当然,这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周末。为了脱离困境,达隆想要收购肖卡特家族财团,从而抵御自己的集团被拆分瓦解。即使盖恩斯在资金方面竭泽而渔吃下肖卡特,但它能通过此招摇身一变,成为名副其实的巨鲸。其他人若是再虎视眈眈地盯着,动收购入股念头,可需要花笔天文数字进场。纽约城虽然有成百上千的亿万富翁,但能短时间内拿出钱促成几十亿美金大买卖收购的,屈指可数。那么,一切要是顺利,盖恩斯这一轮就算是缓过险情了。 肖卡特的家族掌门人为他们一行人特地设了顿豪华晚宴,其余遍布在世界各地的家族成员(实际上就是大股东)也赶了回来,齐聚东海岸。毕竟,对于他们这群一辈子仰仗信托基金和股票的富二代们而言,卖股份套现,关乎每一个人的切身利益,可是顶天的大事了。 达隆展示了惊人的友好,放低姿态去迎合肖卡特家族,兰妮在旁,都快要看得不适了。 肖卡特们也不遑多让。为了淋漓尽致体现出东家好客精神,他们一致推举达隆说餐前祷告词。 达隆在“盛情难却”下,没理由拒绝。他坐在长桌的尽头,闭眼,双手撑到桌上作祷告状,虔诚道出一段赞美诗。 “感谢神赐予我们如此丰盛的食物,感谢圣洁的天父,你赐下的阳光和雨露,使地上产出丰美的食物,也求你为我们洁净这食物,祷告奉主耶稣基督的名,阿门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