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也吹了,就暗得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听见拍巴掌似的响声和断断续续的哭声。 折腾到了好晚才停歇。 等到第二天睡醒了,懒洋洋吃了早饭,稍微休息一下,天光大亮的呢,男人就又把床帐撩下来了。 清言一到白天便没夜里没亮光时放得那么开,拘谨得很,腿夹得紧紧的。 他不知道这样更磨人,邱鹤年额上的血管都快爆开了。 …… 说是不管了,但架不住麻烦自己找上门。 刘发去了村长家后也就十来天,刘永福那家人就又出事了。 刘勇逛窑子时,和其他客人争风吃醋,结果被人给打了。 这次,张菊又叫人把被打得半死的刘勇,抬来了刘家。 并且还是那一套,刘永福闷声不吭,这张菊一路上又是哭又是骂的。 但这次,他们没能把人抬进老刘家的院子,因为院门紧紧锁了,根本不让他们进。 张菊蹦着高地骂刘发没良心,骂他们家孩子将来都不得好死。 这时候还是下午,天没黑呢,村里闲着的村民都跑来看热闹了,三五成群的指指点点。 骂了差不多有一炷香工夫,村长来了。 村长特意放大了嗓门给村里其他人听,冲那张菊说道:“你前前后后用了刘发家不下五百两银子。” 他这话一出,村民都哗然。 村长又说:“像你说的,做人得有良心,他之前欠你们的都掏空了家底还了个干净,你还是莫要再麻烦别人。这孩子伤成了这样,你们做爹娘的还不赶紧去送到郎中那里医治,难道不要这孩子的命了吗?” 张菊本来对村长有几分忌惮,见他来了,便闭了嘴没再骂。但此时一听这话,她就瞪大了眼睛,连着村长一起骂道:“你个死老头子拿了刘发什么好处,处处替他说话!” 村长向来被人敬重,村里人当然不信这话,但还是把他气得够呛,他一甩衣袍,说:“真是胡搅蛮缠,人谁打的你就去找谁算账,何苦纠缠着毫无干系之人呢!” 张菊一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珠子转了几转,竟不再开口骂了。 她跟着了魔似的,喃喃着:“我怎么没想到呢,让他一毛不拔!我把刘勇抬过去,就放在他家门口,就说他害死了弟弟,又把哥哥打得半死,再不给钱,我就把人抬到衙门去,看他杨家还怎么办!” 说着,她就让脚夫把人又抬上了马车,那刘永福就木头人一样跟在后面,马蹄哒哒哒地,闹闹哄哄地离开了。 等他们走了,周围村民便被村长给撵回家,老刘家的大门也吱呀一声打开了,刘发谢了村长,村长摆摆手就走了。 而那张菊坐着马车才进到县郊,就被一个脏兮兮小孩拦住了去路。 张菊以为是要钱的小乞丐,便不耐烦地伸头出去驱赶,那孩子却笑嘻嘻跑了过来,往她手里塞了个纸条。 张菊纳闷地低头去看,只看了一眼,脸上就变了颜色。 那张白纸上,像小孩子乱画那样,画了个深坑,有个人正在里面往外挣扎攀爬,肚腹鼓涨,嘴巴大张,神情痛苦。 而在大坑的旁边,立着一把插进土里的铁锹。 那小孩还是笑嘻嘻地,说:“你还真以为是窑客打的人吗?如今想来便来吧,下次可就不只是半死了。” 张菊一把将这孩子抓住了,啪啪打了两巴掌,逼问他是怎么回事,那孩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