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的十字架像是晃了一晃,段野洲迅速地答应了下来:“我知道了,挂了。” 挂断了电话,段野洲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的,更像一尊雕塑了。 吕儒律看着男生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他低下头,看到了段野洲放在床头柜上的钱包。 钱包里最明显的位置放着一张一家四口的合照:穿着旗袍知性优雅的姥姥,明艳动人的妈妈,青年才俊的爸爸,以及一个戴着市少儿游泳比赛金牌的孩子。 那个孩子大约七八岁的年纪,是那种会被偶像剧剧组请去演霸总小时候的长相,表情里还带着点傲慢。他的爸爸妈妈蹲在他身边,一人搭着他一边的肩膀,眼中全是满满的爱意和自豪。 至少在拍照的那一刻,这对父母一定很爱他们的孩子吧。 哗—— 也许是觉得阳光太刺眼,段野洲随手拉上了窗帘,可窗帘间还是留了一条缝,足够一些不听话的光束偷偷地溜进房间。 段野洲转过身,看到了他的沙雕学长。 段野洲:“……” 吕儒律:“……” 吕儒律有种偷听被抓现行的心虚,露出一个僵硬的,极其不自然的笑:“早啊,学弟。” “早啊,律哥。”段野洲的演技比他不要好太多,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去吃早餐了?” 段野洲的语气和平时的一模一样。吕儒律想起了昨天的跨年夜,段野洲也是用这种语气问要不要来抱一下。 然而他拒绝了他。 吕儒律没有回答段野洲有关早餐的,无聊的问题。他走到段野洲面前,静静地看了男生一会儿,然后,在一片晦暗不明的光线中,他主动抱住了段野洲。 段野洲微微睁大眼睛。 “今年寒假去我家过年怎么样?”吕儒律感觉到段野洲的身体僵硬得不像话,他无暇思考就这么抱着段野洲赤裸的上半身会不会太暧昧了,他只希望学弟能开心一点:“我会带你去现场看电竞比赛,我还会给你包饺子吃。” 过了许久,段野洲才说话了。 “怎么突然愿意抱我,”段野洲声音闷闷的,“你不敏感了吗?” 吕儒律想了想,说:“我很敏感,但我还是想抱你。” “因为我太可怜了?” “啊那不然呢?” 段野洲轻笑了一声。这样的大实话反而让他渐渐放松了下来,吕儒律感觉到段野洲的手环住了自己的腰。男生埋头在他肩窝,很小声很小声地向他道谢:“谢谢学长。” 吕儒律拍着段野洲的背,闻着男生身上清爽沐浴露的味道,他觉得自己好像明白段野洲为什么要在房间的事上说谎了。 也许他的小可怜学弟只是想过一个……过一个有人陪伴,有人说话的新年长夜。 “你为什么还要和你爸说新年快乐。”吕儒律为学弟抱不平,“要是我,我就不说了。” “没办法。”段野洲半真半假道,“我不想被他在遗嘱里除名。” 吕儒律深以为然:“也是,可千万不能便宜别人。” 这时,床头的座机响了。段野洲主动结束了这个拥抱,掩饰什么一般地快步走到床边,套上上衣,接起电话。 是酒店前台打来的,问他们要不要续房。 中午12点是退房的时间,他们明天还要上课,今天必须回学校。 两人不再谈论刚才的事。收拾好行李,段野洲负责去退房,吕儒律负责去拿车。 走出酒店大堂,吕儒律瞧见骞卓小情侣正准备打车。得知两人也是要回学校后,他邀请两人和他们一起回。 “我们六个人开了两辆车来,”吕儒律笑道,“你们和段野洲分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