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怔了怔,看向时疏。 “没想到你听过,”时疏微露一丝惊讶,随即轻笑:“我很喜欢的一首曲子,3我也听过,只不过和1比起来差了些感觉,还是更喜欢这首多一些。” “每次感觉烦躁的时候我就喜欢循环这首,瞬间就静下来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Paterlini的《Autumn?Stories》专辑,里面的《week#11》我也很喜欢,跟这首的感觉是一样的,”似乎是提到了感兴趣的东西,傅星玫成功从呆滞中抽离出来,连语速也轻快了不少。 “这首我也听过,每次听总能想到冬天,皑皑白雪,林中小屋,一个人一只猫窝在带着壁炉的房间里听雪声发着呆,”时疏看着少女逐渐发亮的眸子,明白了些什么,于是扬了扬唇角:“你呢?有什么感受?” “和你一样,只不过我的感觉是靠‘嗅’出来的,”傅星玫在时疏有些疑惑的神色里不好意思地解释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有这种能力了,别人听歌是靠情绪感知,而我听歌则是靠音调的起伏去‘闻’到我所察觉出的东西。” 看着时疏示意她继续向下说的表情,傅星玫抿了抿唇:“这么说可能有些抽象,就比如刚刚这两首歌我能嗅到冬天的肃杀感,听到巴赫G大调大提琴组曲前奏曲我能够闻到雨天,巴赫平均律的C大调前奏曲与赋格我能感受到海浪的气息,虽然这么表达有些奇怪,但真的是我的真实感受,而且仅限于古典乐。” 或许是惊讶于她的与众不同,也或许是惊异于她对古典乐的了解和独有的自我感知程度,时疏借着等待红路灯的过程中,微微侧过头,极其认真地看着她,多年后傅星玫仍记得这双细长的眸,里面含着执着与清明,带着澄澈的毫无遮拦的渴盼,就这样直愣愣地撞向她。 他说:傅星玫,请一定一定要从这个地方走出去,去见一见更大的世界,因为你值得。 车子停在了楼下,时疏帮忙将买好的菜从后备箱拿了出来,就在后备箱落锁之时,时疏忽然开了口:“你喜欢歌剧么?” “歌剧没有太多接触,音乐剧倒是从网上找了一些来看,芭蕾舞剧也有接触一些,Rojo与Polunin的《茶花女》是我很喜欢的一部,一直都想看一看现场,只不过很可惜,Rojo已经退役了,”傅星玫接过他手里的蔬菜,笑了笑:“怎么了?” “我们做一个约定好不好?”时疏看向她,仍旧是极认真的神色。 “你说。” “你的成绩我看了,理综是有提升空间的,文科完全不必担心,生物比起计算更多的是需要背诵,你最大的弱点还是在数学,”时疏顿了顿,继续开口:“一年,我用一年的时间将你的数学从不及格辅导到140以上,高考你保持正常状态稳定发挥,如果能考上京大,我就请你看一场芭蕾舞剧,当然,歌剧音乐剧都可以,只要你能考进去,无论什么剧随你选。” “那个时候你怕是忘得干干净净了吧,”傅星玫也笑了,没放在心上,“况且,时老师,我的数学成绩我自己很清楚,一年是不可能从不及格提到140以上的,除非我是神童。” “你为什么不能是?”时疏逆着光站在她对面,如今天最初见他时那样,周身被金光包围着,恍若神明。 傅星玫怔了怔,紧了紧握着袋子的手,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在文科班里我能是佼佼者,在理科班我势必就要比别人落一截,人都是有弱点和不足在的,世界上没有真正完美的人。” “你说得对,世界上确实没有完美的人,但是有可以不断催眠自己,从而靠近完美的人,”时疏俯下身,视线与她平行,187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