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公子。” 崔寄梦好奇地接过盒子,但因为是给谢泠舟的,便不打开,妥善收起来,想着回头见到表兄再转交给他。 长公主府的浴池宽敞舒适,崔寄梦靠在浴池边上,枕着胳膊渐渐睡着了,睡意朦胧间,采月过来了,替她轻轻擦洗着后背和脖颈,今日的她有些笨手笨脚的,力度拿捏不准,不时把她搓痛。 崔寄梦闭着眼咕哝了一声:“轻着些,采月你怎跟大表兄一样粗鲁。” 谁料采月力度反而更大了,还屈指在她蝴蝶骨上敲了敲,崔寄梦遽然睁眼,回头一看,氤氲水雾中,有一双含笑的眼时隐时现。 大表兄什么时候来的?还帮她洗了半天!她只觉得脑袋一昏,双手环胸,缩到水里,只露一个头,戒备地看着他。 谢泠舟屈膝半蹲在浴池边,手里拿着布巾,并不往别处看,只是笑着望入她被熏得雾蒙蒙的两眼。 崔寄梦往下缩了缩,直到水将将贴近她下巴:“你这……登徒子!” 谢泠舟不为所动,像谈论旁人一样问:“大表兄粗鲁,弄疼你了?” 崔寄梦的脸被热气熏得更红了,是她想歪了,还是他有意误导,总之是无法好生说话,她一不做二不休,想着干脆整个人缩到水里躲起来。 谢泠舟抢先一步伸手,扶住她肩膀,制止了她的动作:“别乱来。” 他说罢,弯下身子,低头吻了下去,勾得她喘不来气,才松开她,起身往外走:“冬日里别泡太久,会着凉。” 崔寄梦哪还有泡澡的心思,盯着他,直到他走远后才悄悄从浴池里爬上来,飞快扯过放在架子上擦身的布巾,胡乱擦了一把,穿上寝衣,走到门边,见他背着身站在窗前看风景,趁他不备溜回榻上,将纱幔重重拉上。 脚步声慢慢靠近,也许是在陌生的地界,她竟觉得紧张。 谢泠舟掀开纱幔时,她正用被子裹着自己往床角缩,一头乌发用簪子梳起,露出细长的颈,有几缕慵懒地垂了下来,湿哒哒地粘在脖子上,像被暴雨摧残后的海l棠花。 这让他想起那些梦里,她额上香汗淋漓,鬓角总粘着湿发。 虽在现实里也有过云雨,但因为顾及别的,一直都很克制,他险些忘了,他们在梦里是多么放纵。 崔寄梦见他眼神越来越暗,神情逐渐和梦里的他重叠,身上不由发软,紧了紧锦被:“表兄,殿下赠了我一把琴,我还未和表兄讨教过琴艺呢。” 谢泠舟捕捉到了她声音里的紧张,将眼底那些不大君子的情愫压下,声音清润:“荣幸之至。” 他走到琴桌前坐下,崔寄梦迅速将头发松开,重新盘起来,再在寝衣外披上一件外衫,这才慢吞吞钻了出来。 她要在她边上落座,却被他扯到怀中搂住:“这样暖和一些。” 将人揽在怀里后,谢泠舟倒是没有进一步的打算,手抚过琴弦:“表妹除了广陵散,还会哪些曲子?” 崔寄梦听闻他琴艺了得,不敢在关公面前舞大刀:“只会几首散曲。” 身后人在她光洁的颈上轻轻一贴:“那我教你奏《凤求凰》可好?” 夜已深,采月和兰香守在二楼廊前,忽闻里头传来悠扬琴声,琴声如水流淌,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细腻婉转。 正在此时,琴声忽然断了。 从里头发出一个急促婉转的惊呼。 娇颤婉转的一声,叫人脸热。 曲子很快接了上来,采月兰香听得如痴如醉,并未往别处想。 后来琴声一会纯熟,一会稍显稚嫩,显然是两个人在弹奏,兰香悄声道:“公子这应当是在教姑娘学琴吧。” 几遍过后,学琴的人渐入佳境,然而奏到一半,琴声忽然变得紊乱,时轻时重,好像弹琴的人心不在焉。 琴音越来越杂,采月忍不住痛苦地捂住耳朵:“不该啊,我不懂琴,但从前小姐弹琴可好听了。” 忽然,又是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