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临盛都。 国无多日。 他这位母妃,太后娘娘却尚且沉迷于后宫政权,把控朝堂之局的镜花水月中,全然不知,将房子打开后,院落四处都烧着熊熊烈火。 司星南笑了出声。 他的笑声骇然,宫中数人的心都提起来了大半。 — 宁德殿中。 贵妃软榻上,穿金戴银的女子妆容艳丽,她鬓角发上头饰瑰丽沉淀,一眼望过去便只能见着“雍容华贵”四字。 昼钰跪在她脚边正同她说着。 “太后娘娘,近日宫中都在传,是那几位术士的死帮皇上挡了灾祸,再加上兰香殿中那口井被封住,皇帝的龙气盎然,甚至隐约有抬头之势。” “宫中之人还有传言道…这宫中…要变天了。” 昼钰的声音颤颤巍巍,太后越听,神色越发不对,睁开双眸,广袖一拂,将桌上的杯盏尽数推倒在地上,碎成一片。 旁边的昼钰只敢跪着,那杯盏划伤了她的脸颊,她仍然不敢动弹。 “荒唐至极,何人给他们胆子在宫中传这些个流言蜚语,给哀家通通拖下去斩了!” 太后心中本就避讳这些。 皇帝昨日才从她手中要了折子去,今日又传出这样的说话,究竟还有没有人将她这个太后放在眼中。 昼钰跪在地上,挪着膝间往前,又靠太后紧了些,她声音很小,说得尽是一些得让人听了去要杀头的话。 “太后娘娘,若是皇上身子恢复,那之后的计划当如何进行?” 太后闻言,神色冷了几分,她恶毒道:“自然不会让他成为这路上的绊脚石,你吩咐人下去,大婚夜以后……” 她声音放缓了几分:“便是他的死期。” 太后盯着屋外苍白的雪,冷声叹了口气。 “皇帝如今是越发不归哀家管了。” — 晨间,林鹭边思索,边挪着小步子往正厅方向去,一想着一会儿要见到祝如疏,她的心跳得极快。 昨夜之事,让她生了几分怯意。 转角后便是前厅,林鹭屏住呼吸迈开腿,她扫了一眼,谁知祝如疏还未曾到前厅。 那人却从身后突然笑着唤她:“师妹。” 林鹭吓得身子一抖,转身的动作僵硬无比,她脸色有几分发白,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软着腿同祝如疏打招呼。 “嘿嘿…师兄早啊。” 这人怎么如此神出鬼没。 她抬眸看着祝如疏那张脸,目色却定格在他唇间的伤疤。 林鹭呆若木鸡,这自然是她咬出来的,白日看着就能够想起夜里那些事,少女心中有些复杂。 祝如疏却未曾同她说别的,便抬脚跨进了正厅。 四人一张桌子上吃饭,平日里林鹭早膳都能吃下许多,谁知今日却犹如食欲不佳,吃了几口便将筷子放下了。 沈若烟见此,她不知晓二人夜里发生的事,只以为师妹身子不适,或者是今日早膳不合她胃口。 便问。 “可是这早膳不合师妹的胃口?” 少女晃了晃脑袋,露了个勉强的笑容。 “没有师姐,只是今日不知为何吃不下多少。” 沈若烟又问。 “可是昨夜发生了让师妹觉得苦恼之事?不妨说出来。” 沈若烟本意出发点是好的,只是林鹭听到“昨夜”这而已便心中微微发颤,想起昨夜之事。 此之谓心虚。 少女往祝如疏那边看了一眼,少年神色但是未曾有变化,只是嚼着口中的食物。 林鹭眼神往下移,难免又盯上他唇间的伤痕。 随着咀嚼的动作,薄唇一张一合,她入了迷,竟想起了昨夜的缠绵。 偏偏这时南宫信又开口问。 “师兄这嘴巴是怎么了?” 听此言,林鹭猛然回神,朝沈若烟摇头。 “没有,能发生什么事嘛,昨夜我睡得可香了,醒都没醒过。” 祝如疏闻言,将手中的竹箸放下,他想起昨夜少女在他身上翻来覆去,似乎确实睡得不错。 祝如疏难能弯起眉眼,有几分不怀好意地煽风点火:“是吗?师妹。”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