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这在他醒着之时, 发生过数次的事,她紧紧缠着着他, 攀附着他,像伸长触手的藤曼将他包裹。 依偎在一起之时, 祝如疏少有反应, 就连这颗跳动的心脏似乎也是冷冰冰的。 只是不知从何时起。 心脏开始转动,她将他拥着。 他舔舐着温热, 却像久违的, 回到那素未谋面的故土,回到了那个女人的怀中。 祝如疏开始学会有些别扭地蹭她。 他贪婪。 少年这才知道,原来人真的是可以感受这份温热的动物。 那团火似乎烧在了他经年累月都冰冷的身体上,那滚烫甚至划过他的胸口。 让他不免想起从前的时日。 他本就在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旖旎声中长大。 最初他看着人们的肉与身痴缠, 却又麻木。 后来。 他又听着那耳边无休无尽徘徊的苦痛声。 少年缩在角落, 抱紧双腿, 在黑暗的世界中听着外面令人反胃的声音。 他终是举起手边那锋利的匕首,刺穿了陪他好几年看这狭窄世界的耳朵。 那一刻,耳边嘶鸣停顿。 后来。 他如愿以偿获得了一个安静又黑暗的世界。 少年笑出了声,十几年以来,头一次笑得如此舒心。 少年看不见血的颜色,能辨识出那腥臭的气息。 在他少有的视野意识中,他知道那是红色。 就像这里铺天盖地的红绸,红墙,还有翩然起舞的红衣女人们。 他闭眼,终于听不见任何声音,他将手中的匕首放在远处,却勾起唇角。 任由血往下流,打湿他的发梢,还有为数不多的粗布衣裳。 那就安静一些吧。 他想。 匆匆来迟的女人将少年抱住。 他的鼻尖萦绕着她身上连同这处一起的腐烂馨香,她的手抚上他耳尖时是颤抖的。 少年却在想。 要不要再将鼻子割掉呢? — 林鹭没想到祝如疏来得这么快。 她愣了一瞬。 泪珠从少女眼眶之中滚滚而出。 【干什么?】 【系统监测到剧情需要,给宿主启动了流泪模式。】 少女哽咽着,咬牙却说。 “疼。” 疼是真的疼,只是这眼泪却并非她所愿。 做戏要做全套,林鹭小声抽噎,扑在祝如疏怀中,也不管不顾他有多珍惜自己那身白衣裳,泪花尽数擦在少年肩头。 模样看上去委屈极了。 少年轻拭她眼角的泪花,声音还若从前那般温柔,林鹭却未曾察觉到他话音之中的那一份难能的柔软和轻哄。 “他们都会死。” 他会把他们都杀了。 少女抬起一双杏眼,抽了抽鼻尖。 “不可以。” 她知道祝如疏向来说一不二,若说死,那这里的人就会一个不剩。 但是现在还不能杀。 少女埋在他肩头同他小声耳语。 “若是杀了慕容姜雨,必会结怨,被逐出御云峰如何?” “慕容姜雨和她弟弟慕容晓都同缚蝶有关。” 祝如疏这才敛了神色。 “好。” 祝如疏虽说看不见,手中甚至还抱了一个人,但是周围的人却都无法近他身。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