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了这个东西,特地送还给你的。” 那把生着翅膀的钥匙被原封不动塞回少年手上。 穆夏看都不看,直直盯着莳萝:“这不是女士一直在找的东西?” 他的头发还是湿着,金色的睫毛挺翘着柔软湿润的弧度,上面沾着些许晶亮,穆夏略有不适地眨了眨眼,像极了一只不喜欢水的金毛犬,但莳萝可不敢大意。 是啊,就这样顺顺利利地拿着重要道具钥匙,带着潜伏在暗处的狼群去找密盒,在他们耳目下拿出预言……先前的小狼如意算盘打得响,然后就被月女巫一个非常规操作吓个半死。 “这钥匙肯定是女士妳的,看,上面还生着和白鹅一样的翅膀,只要一不注意就会自己飞走。” 少年说着俏皮话,却笑得咬牙切齿,显然还在记恨方才莳萝学着大白鹅飞身一跃,所有算计和那盆水一样全盘落空,他夺窗而出,活像一只被抛弃的狗,可怜巴巴地拉住少女的衣袖。 “有翅膀当然会飞啊,所以你拉住我干嘛?”莳萝现在就是小人得志,应该说女巫得志。 因为怕妳受伤,哪怕一丝可能都不行。穆夏恼恨自己被挟制了,他明明都想好了;蛊惑她、欺骗她、战胜她。 人类才是最狡猾的动物,女人是佼佼者,少女更是如此。她是深受月神庇护的猎人,天生就是狼人的克星。 “果然不能和女巫玩花样啊……” 穆夏的眼睛很亮,莳萝知道那不是阳光的缘故,只要到暗一点地方,就能看到狼的眼睛在莹莹发亮,翠绿的眼眸生着慑人心魄的金斑,蕴含的魔力璀璨如阳光的结晶。 莳萝的脚尖还悬着。不知道是不是怕少女真的白鹅变身啪啪飞走,穆夏就是不肯放手,她被圈在对方怀里,感觉自己像只被拎起来的小鸡,和大野狼大眼瞪小眼。 彼此都不容许对方逃走,月神的猎手想驯服恶狼,狼也在嗅闻猎人的虚弱,找出可以扑咬的地方。 他动了动鼻尖:“妳来之前在用药?艾叶、百里香、鼠尾草……嗯,听说危塔那几个罪女病了……然后妳还到了骏马广场,遇到沃顿家族的人?” 少女的眼睛不由得瞪大, 穆夏抹掉鼻尖上残留着水露,他笑得温柔可爱,彷佛恶作剧成功般:“我不是和妳说过吗?沃顿家族的人多得像跳蚤,他们喜欢用菘蓝和藏红花做绿色染料,一丝味道我也闻得出来。莳萝,别小看我,大不了妳去过的地方都派人搜一遍,我总是可以找出一点东西的。” 松软的羊毛衫和温烫的气息像在温水煮青蛙,这是专属于少年的侵略性,无声无息地侵占所有,莳萝的身体不由得紧绷。 她突然意识到此时的距离太近了,近到她可以感觉到少年蓬勃的肌肉和劲瘦的腰线,起伏间无不透着危险,宛如一把裹在丝绸的匕首。 他身体每一寸锋利和完美都在提醒莳萝,哪怕拥有半神的力量,她依然是凡胎肉身的人类,而穆夏是一个专为捕食而生的狼人,野兽的身躯被精炼到极致,每一个感官都在捕捉猎物的弱点,是天生的人类杀手。 相倚的身形没有距离,空气变得柔软,阳光变得灼热,穆夏很快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满地收紧怀抱:“还去了犬舍?那些又脏又臭的狗…….” 少女半张脸都快被埋入羊毛衫,但还是咕囔抗议:“不准你那么说布莱克。”犬科一家人怎么可以互相歧视呢! 肩膀突然压下重量,莳萝一时找不到声音,只能听着灼热的呼吸吹乱她的发丝,他与她耳鬓厮磨。 少年声音近得像一个吻,但说出来的话却像唇下的獠牙一样暗藏锋利:“那我直接问吧,秘盒在哪里?妳来圆盾堡做什么?” 他可以听到她的心跳,嗅出她的恐惧,分辨她话中的真假。 怦咚、怦咚、怦咚—— 心窝彷佛孵出了一窝小鸡。 无法思考那就不要思考,莳萝粗暴地决定将其视作攻击的讯号。 她用力掰过那颗压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凭着满身正气,义愤填膺地糊他一脸:“我来拯救无辜少女免于不公正审判!我要揭开至高神的虚伪!我要推翻圣城的统治…….呜!” 莳萝没能喊完自己反清复明的凌云壮志,穆夏赶忙摀住她的嘴巴,深怕任何一个大逆不道的字眼溜出房间。 “妳!”银骑士气急败坏。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