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留不留用,全凭簪缨。 簪缨见到焉瞳的时候还愣了一下,见他忠心,也便留在身边了。 她听闻傅则安求见,问:“有何要事?” 焉瞳摇头,“奴婢问了,常侍郎未肯说,看神情很焦急的样子。” 傅则安自 从跟了她便行事谨慎,若无急事,不会找到内苑来。簪缨便要接见。就在此时,卫觎起身在她肩头不轻不重按了一下。 他不让他的阿奴动,仿佛不很情愿她被人看见,敛着那双淡赤冷恹的眸子,“我去看看。” 合德殿外,傅则安少有地维持不住气度,正在庑台下来回搓手踱步。 卫觎跨出殿门,垂眸:“何事?” 傅则安发觉出来的是大司马,对上他的眼神,心头骤然一紧。 犹记得上一回见面时,大司马眸底的赤光还只是偶有闪现,一烁而逝,这才短短几日,竟如凝成实体一般…… 不过当下傅则安已顾不上考虑别的,揖身道:“启禀主君,之前主君下令督促南朝世家尽快举族北上,女君与王氏三娘有旧,怕路上不安全,特遣了一队人去接。今日微臣却闻风声,说三娘失踪了,根本不在琅琊王氏的北渡队伍中。微臣心焦,这才斗胆叨扰女君……” “什么,三娘不见了?”簪缨这时也挽帛走出殿中,正听见这一句。 王氏的三娘王蓿与她是闺中好友,曾与傅则安有过婚约,后来傅家自作孽,这婚约便解了。 先时建康城破,世家被勒令动身北上,傅则安不知出于愧疚之心还是什么,曾向簪缨请求,让他来负责接应王蓿母女之事。 簪缨怕三娘不想再与傅则安扯上关系,便未应允。 谁知就出了这等事。 她不由担心起来。 卫觎无声地侧目,澄秋的高阳耀耀落在女郎的襟怀裙裳上,如同肆意地洒下一层美丽的金沙,为她原已昳丽之极的姿容又添神采。 一种珍藏之宝被染指的不悦心情,从卫觎心头摇曳而过。 宫廷的随墙洞门外,忽传来一声粗戛喊声:“是兄弟的你就别管闲事,给老子站着!” 随着这道嗓音,林锐急步而来,紧跟在他身后的是一脸怒容的龙莽。 簪缨看不懂义兄这是闹的哪一出,卫觎沉下脸色:“此是何地,不经通禀便敢在此追逐喧吵!” 林锐连忙抱拳请罪:“主上恕罪,女君恕罪,是属下得知一件关于龙将军有违军纪之事,此事可大可小,是以属下一时无状……” 龙莽看样子还想过去堵他的嘴,不过在卫觎面前多少知道收敛,束着两手,一个劲儿冲林锐瞪眼。 卫觎:“说。” 林锐尽量无视身侧的那道凶狠视线,低声道:“是这么回事……龙将军奉主上之命监守乌衣巷时,掳走一名世家女子,私藏了起来……” 傅则安听见此言,脸色发白,一双凌利的目光立刻投向龙莽。 簪缨心说不会这样巧吧,连忙噔噔下阶走到龙莽面前,“义兄,你怎做这等事?那女子是谁家的?” “什么谁家的,什么女子……”龙莽瓮声瓮气地耍混,“我不知道!” 傅则安忍不住上前道:“那女子可是姓王?臣记得北府军有军纪,不可欺凌妇人,不可营中狎女,还请龙将军实言相告!” “这又关你什么事?”龙莽不耐烦地道了声,余光轻瞄殿门前一言不发盯着他的卫觎,心道一声倒霉,事已漏了,只得破罐子破摔,老实交代道: “是是是,是姓王!我知大司马礼重谢氏、顾氏,还有什么长公主府,这些人家我都没动。那王逍老儿在朝堂上没少给咱们使绊子,老龙至今还打着光棍,一想,就抢他们家闺女得了。正房里那些女的,没一个叫我看得上眼的,我一眼相中那小姑子是个旁支的,还是死了爹的,料想不碍大局,也就、咳,就没禀报大司马——这终究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