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挑拨离间的味道太浓了,路楠不置可否地喝了一口茶:“我一贯觉得,荣誉什么是虚的,只有拿到手的实惠才是自己的。如果公司以超出等价的价值和我谈判,那把虚名让给别人我其实也无所谓。” 陈晔舒仔仔细细地打量路楠,从她的神情中可以看出,她的话一点也不违心:“就像那个花式开酒瓶的创意?” 这是三年多前的事情了,仇超群看了陈骁一眼:这是亲妈,如假包换的亲妈。小子哎,你这黑历史绝对要跟你一辈子。 陈骁的脸色微微一白,然后转红。 路楠却无所谓地点头:“就像那个花式开酒瓶的创意。” 当然,被迫让出和主动交换对路楠来说意义不同,这一点就没必要和陈女士推心置腹、交浅言深了。 陈晔舒斜睨了儿子一眼:眼光还行。你想护着你的人,倒也一心向着你。 陈骁苦笑。 “既然当事人都不计较,我继续聊这些也没意思。”陈女士调整了坐姿,神色更为随意,“只是已经聊到这里,我好意提醒一下我欣赏的晚辈。路楠啊,你即将主导的这个计划方案有一定的风险,你知道吗?” 路楠亦微微睁大双眼,将面部表情切换到隐隐带着一些愤怒:“陈总何出此言?” 陈女士仿佛是全然为晚辈考虑的前辈,语气谆谆:“去年源川酒在海外的销售取得了一定成绩,但是这份成绩还没彻底稳固,你如今这么着急带着行业内其他名白酒一起闯海外市场,如果不成,你的前途恐怕堪忧,正好给某些人以借口将你降职;即便成了,也不是高枕无忧,你要知道,八大白酒毕竟是八家不同的企业,不可能朝着一处使劲儿的。单单说服他们和你们签定合作协议就花了一旬的时间,四月就快过去了,路楠,留给你的时间可不多。” 事情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路楠心道:米林陈总这副作态,倒是和古代算命的有一拼——‘我观你有血光之灾,想要破解,需如何如何’。 【这么看起来,其实陈女士组了这一顿饭局,醉翁之意不在陈骁,而在我呢。】 【好久没有演戏了。】 【燃烧吧,戏精之魂!】 心里头闪过各种中二的想法,更因为大致猜到了对方的意图,路楠便顺着对方的话往下讲。 她挺直背脊,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攥紧又飞快松开,微微蹙眉,小幅度地看了陈骁一眼,流露出‘怎么办,真的会如此吗’的焦虑眼神。 仇超群不知内情,连忙开口安慰:“路楠你别急,陈阿姨这只是说最坏的情况呢。我和陈骁都相信你的能力,海外市场部去年从无到有你都能搞定,这次也一定行的。再不济,陈骁是咱们的定海神针,天塌了有个子高的顶着。” “希尧啊?”陈女士凉凉地笑了,“希尧长期在总部,真有什么突发状况,远水救不了近火。” 路楠看了陈骁一眼,暗示他先不要急着开口,然后自己清了清嗓子,摆出勉强的微笑:“那么,您有什么建议?” “是这样的。”陈女士微微侧头,“我大致听说了你的方案,出国参展、国外组织活动等等没有专业人士牵线搭桥,可是会走冤枉路、花冤枉钱的。” 路楠诧异:“陈总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或许可以在这些方面提供帮助。”陈女士的语气十分真诚。 【对方的话说得这么明白,我不能再卖蠢了。】 路楠再次转头看陈骁。 陈骁也是一脸问号。 更别提仇超群了,这位老兄是真懵。 路楠就像好不容易抓到对方话语中漏洞的年轻小姑娘一般,将信将疑地开口:“可是陈总,米林去年和令扬达成深度合作,结果令扬酒出口销量成绩挺一般的。您的帮助在我看来,诱惑力可不够。” “没错。去年米林和令扬开展的深度合作确实不太成功,根本原因是令扬的配合度不高,这才导致令扬酒出口销量只在米国境内有了明显的增长,其他国家和地区依旧没什么起色。令扬方面急于求成、资源分配不集中等等都令我感到十分被动。当然,这其中我也要负一定的责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