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过笨蛋弟弟后脑勺的曹留笑的格外憨厚:“哪有叫女孩子老六的,要么叫六妹,要么叫聿聿,懂吗?还有,我饿了,赶紧去端菜!” “嘶...二哥...疼疼疼...” “疼就对了,我看你就是欠收拾。”教育完不省心的弟弟,曹留又对着小姑娘笑道:“六妹,我先送你去你的房间,放好行李咱们再出来吃饭?” 陈弄墨:“谢谢二哥。” 曹留笑:“既然喊二哥了,就不用这么客气。” = 吃了一顿大肉。 泡了一个热水澡。 又将母亲提前帮忙准备的礼物分给众人。 回到属于自己房间的陈弄墨盘腿坐在炕床上,擦拭着半干的长发。 也在这会儿,她才有功夫认真打量起,将来可能会生活很多年的房间。 屋内的摆设简约大气,桌椅衣柜样样俱全不说,还雕刻了繁复的花纹。 方才吃饭的时候听秋华妈妈说,这些个都是宗爸爸跟二哥曹留亲手整出来的,一看就是费了不少的心思。 再加上身下垫的与身上盖的柔暖簇新棉被,每一个细节都在告诉陈弄墨,这个家庭对于她的欢迎。 重活一世,从睁开眼开始,她似乎就一直被所有人宠爱着。 哪怕再不是个容易伤春悲秋的性子,陈弄墨也不得不承认,心里有一个角落软乎乎的,与此同时,也衍生出了更多的不安。 如今她一切都好,比想象中的甚至要好上千万倍。 那么...爸爸妈妈呢?该找谁才能打探到消息? 她有些贪心,希望重生以来的好运能够再延续一点。 希望父母没有被这次的政治风暴牵碾进尘埃里。 若真是那样,陈弄墨很肯定,自己定然没有办法做到独善其身。 “咚咚!”敲门声突兀响起。 陈弄墨穿鞋下炕,快步开了门。 曹秋华抱着一叠衣服走了进来,笑说:“猜你没睡呢,往年过年前我都会给你寄衣服,今年你来了正好,可是省了邮费,回头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就试试大小怎么样?厚实度够不够?要是觉得太薄了,就拆开添些棉花。” 说话间,曹秋华已经将一摞衣服放在了衣柜上,转身接过小姑娘手里的毛巾,利索的帮忙擦头发,嘴里还絮叨:“天冷的很,你又才来北方,还不适应,往后洗头洗澡的准备功夫得做好,仔细冻伤风了遭罪...” 陈弄墨并不是个闷性子,甚至可以说,她是个很会交际的人。 但交际这个词太过留于表面,走不进内心。 所以,相对而言,她极不擅长应对旁人的真心。 往往这种时候,会笨拙的紧。 就比如这一刻,她坐在炕床边微低着头,感受着脑袋上擦拭头发的力度,听着女人用特有的爽利嗓音,说着句句关心的话语,完全不知道应该回什么才好。 好在曹秋华也不需要小姑娘回复她,在她看来,小丫头从前对世界不了解,又乍然来到陌生环境,腼腆放不开才是正常。 等熟悉了就好了,孩子跟她都需要时间:“你这头发真好,又黑又厚,还滑溜溜的跟缎子一样,我得再去拿一条干毛巾来。” 陈弄墨赶忙拦人:“不用了秋华妈妈,等会儿在炕尾烘一烘就好。” 闻言,曹秋华也没勉强,一边将毛巾晾起来,一边叮嘱:“没干透不要睡知道吗?”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