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洗完澡,湿发侧分,一点水滴顺着发尖滴到lion脸上,换它狂甩几下头。 “思春了?”章雪扬拿纸巾给它擦干净,很不厚道地提醒一句:“思春也没用,你扎了。” 他说完就走,也不管狗伤不伤心,自己戴上拳套,赤脚走到二楼试试新买的墙靶,觉得不过瘾,还是换成沙袋。 打完下楼,lion跟着跑过来,在他两腿间绕了几圈,一个摆尾,昂头叫唤。 章雪扬去拿手机,里面几条微信。 有一条来自苏婷,说老店这回生日会是连中秋会办的,想问问三楼的人要不要一起参加。 边牧跃上来,前爪趴在章雪扬膝盖,拍两下。 “看什么?”章雪扬握住它的嘴,左右瞧瞧耳朵,接着站起来,揪着后脖子把它弄出去:“去睡,自己待着。” 回来坐到沙发上,看眼生日会的日期:『几点开始?』 『晚上十点。』 『太晚,他们早回家了。』 『好的。』她回复很快,像守在手机边,又或者,根本就还在电脑前加班。 章雪扬猜想是戴玉兰的一些社交手腕,客套性的邀请而已。 他往后一靠,闭了会眼,重新睁眼的时候拿过手机一看,界面上,苏婷再没发过任何消息。 她从来很有分寸,一个字不多说。 都是职场新人,但她要稳一些,没有章茹身上那股横冲直撞的莽气。 点到对话框,章雪扬拇指在软键盘上停留很久。 他想起山庄那晚,和她身体贴得很牢,气息一重重交缠,甚至记得她腰臀的实在感,压在他腿上,触感无比清晰。 * 周六小幅度降温,地表温度25,太阳照得很舒服。 午睡后起来,苏婷走到楼下,正好章茹车也到了。 “就你一个?”不是说还有个朋友吗? 是问薛茵茵,苏婷系上安全带:“她跟男朋友复合,回去了。” “哦。”章茹点点头,也没多问,揸车开往海珠。 她们没开空调,就着自然风在路上穿梭。 金秋时节,广州城被繁花包围。 三角梅在立交桥开得蜿蜒,不同颜色的紫像在描桥线的边,远处高树绿油油,到处都是灿烂的生命力,花都名副其实。 固春堂在很老的居民小区,里面不好开车。于是附近商场停好车后,苏婷跟着章茹下车步行。 经过一座牌坊,再绕过没贴外墙砖的旧楼房,苏婷跟着章茹走了半个多小时,最后迷失在一片城中村里。 章茹自己都把自己给绕晕,拿手机打给章雪扬:“哥,炳叔搬家了吗?” “没搬。” “啊?那我找错地方了肯定。” “你在哪里?” “我在……细岗路进来?”只记得这么多了。 一道台球撞击的声音后,章雪扬指挥:“开视频,我告诉你怎么走。” 微信视频拨过去,章雪扬果然在球馆,后面是一张张的台球桌。 他走到休息区:“旁边拍给我看看。” “哦。”章茹举着手机,拍掉了漆的绿色铁门,上空是纵横的老旧电线。 “你进牌坊是不是转右?” “对啊。” “转错了,该走左边。” “呃……那我倒回去。”章茹有点尴尬。 “不用。”章雪扬在沙发坐下:“你走你的,我告诉你怎么绕过去。” 于是章茹举着手机,像拍vlog一样,在章雪扬的指挥下找捷径。 她不熟路苏婷更不熟,只能在她后面也跟着张望。 偶尔看看手机屏幕,章雪扬头发短了些,应该是刚修理过,前刺抓发,一点碎碎的盖在眉尾,很清爽。 他对这里真的好熟,连哪个角落有书店都知道,她们两个在屏幕这边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像被人远程拨动的npc。 不久后地方找到了,很老的一家推拿馆,招牌已经很旧,门头中间放着一枚八卦镜,两边插着五星红旗,庭院隐约还看见一只醒狮的头。 “是这里了,进去吧。”正好那边有人喊章雪扬名字,他站起来,确认她们进去之后才挂断视频。 炳叔有点年纪了,留的是光头,人瘦得很精神,手里拿把蒲扇应该是习惯,毕竟今天不热。 章茹以为他不认得自己,结果一进去人家就喊了:“阿明女儿?” “是我!”章茹马上立正了,嘿嘿笑:“好久不见啊炳叔。” “是有这么久了,跟你爸也好久没见,听说你现在在老店上班?”炳叔看眼苏婷:“这位是?” “这是我朋友,叫阿婷。” “炳叔您好。”苏婷笑着跟老人家打招呼:“今天要辛苦您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