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玉琢指挥谢淮把他搬进汽车后排,通过后视镜观察两人的情况:“早晨发生了什么,方便和我细说吗?” 秦轶言懒洋洋地靠在座椅上,谢淮见他没有接话的意思,拍了下他的手臂。 “你和她说吧。”他心领神会。 得到许可,谢淮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肖玉琢听完也有些忿忿不平:“所以小秦,你应该能猜到举报人吧?” “一个跳梁小丑而已。”秦轶言揉了揉眉心,透过镜子看到她凝重的面色,冷笑了声,“放心,我又不会把他砍了。” 对付这种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生不如死。秦轶言想,这些年自己吃过的苦,随便扣一点放到他身上,就足以击垮蒋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了。 他既然敢这么说,肖玉琢反而觉得放心。等到医院后她给秦轶言开了医嘱,谢淮在急诊借了辆轮椅,推着他清创做检查。 等所有事忙完已经是傍晚了。谢淮把他送回病房,去拿体检单顺路买晚饭。 看到体检报告里一堆不正常指标,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要不是今天陪你检查,我还不知道低血糖也会导致心跳过速。”他责备地把体检单甩到他眼前,“亏我还给你买了这么多糖,简直是好心当做驴肝肺。” “还有,你的毛衣沾了血,我拿到医院附近的干洗店去了,明天取回来。” 秦轶言一声不吭地坐在床里,听他盯着自己絮叨,似笑非笑地叹气:“你比我妈妈还管得多。” “不至于吧?” “这是实话。”他若有所思地靠在床头,抚摸着腿上新处理好的伤口,“我原本以为她走后,再也没有人能带我理解世间的情感了。” 言外之意是,谢淮做到了。 秦轶言其实想告诉他,他这辈子只为两个人自残过,另一条陈年难愈的疤痕,就是为母亲留下的。 那年他接到了妈妈的病危通书,准备把她从医院接回家,安静地度过生命的最后几小时。 他在床前坐了很久,看曾经哺育自己的母亲一点点灯枯油尽,却落不下一滴眼泪。 那时的他已经被心中的仇恨和天生薄弱的共情能力折磨得麻木不仁。 许久,他悄悄握住了母亲枯瘦的手,问:“您觉得我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吗?” 握在病榻上的秦诗媛握住他的手指,留下弥留之际的最后一句话:“言言,妈妈只恨自己没有把你完整地带到世上。” 秦轶言被这句话彻底击穿了。他跪在床边拼命酝酿,最终还是无能为力,用小刀划破了自己的腿。 在痛觉的刺激下,他终于如愿以偿地用眼泪告别了深爱二十余年的母亲。 …… “谢淮,”他突然掀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