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官人如今也是刺配在东方,若奔那里去,说不得还能早日相见。” 三人在张教头的安排下,倒是顺利的出了城,也没惊动高衙内的人。 不过却有一人在城门处无意中瞧见了,紧随其后追了上来。 张教头出了城赶着马匹一气走了五六里路,遇着个林子,将林小娘和锦儿藏在里面。 自己提了个朴刀,指着身后喝道:“后面的汉子,跟着老汉做什么?” 他经验丰富,自出城就觉身后有人跟着,但他怕在城门口处若是纠缠起来,会引来更多的人注意,便一路急行。 一来若是能甩开更好,二来甩不开也可以找个僻静处将其做了,省得他去报信,将人引来。 随着他一声喝,从身后林中跳出一个大胖和尚,只见他: 皂直裰背穿双袖,青圆绦斜绾双头。戒刀灿三尺春冰,深藏鞘内;禅杖挥一条玉蟒,横在肩头。鹭鸶腿紧系脚絣,蜘蛛肚牢拴衣钵。 嘴缝边攒千条断头铁线,胸脯上露一带盖胆寒毛。生成食肉餐鱼脸,不是看经念佛人。 这莽和尚一跳出来就连连摆手道:“老丈不要误会,洒家和你家林教头是结拜的弟兄。 洒家怕林冲兄弟在路上受难,今日本想着去送一送,谁知正撞见了老丈和小娘子出城。 便想着先将你们送到安全的地方,再去寻我那林冲兄弟。” 正说话间,躲在林中的锦儿也认出了这大和尚,正是和自家官人相熟的鲁智深鲁大师,于是便走出来相认。 张教头听了一忙将手中朴刀一撇,拱手道:“原来如此,多谢大师仗义,我险些冤枉了好人。” 鲁智深也忙将他扶起来,然后听他们要往东去,便也将担子担了护送。 有了这么个壮和尚在,路途上陡的安全了七八分,一行人行路也快了三分。 到了晚间也走了三十多里路,正歇着时,林小娘却忽的叹息起来。 “我儿不必担心,咱们已经远离了东京城,料那高衙内也寻不来。”张教头安慰道。 “我不是担心我们,我是怕官人在路上有个什么好歹。 万一高太尉不愿放过官人,他带着重枷又岂能防备的了?”林小娘说罢,不由小声啜泣起来。 “小娘子莫哭,哭的洒家心烦。”鲁智深在一旁道:“恁地,如今老丈和小娘子也脱离了东京城,依着老丈的谨慎想来寻常的江湖手段也奈何不得你们。 洒家这就连夜赶上林冲兄弟,去护送他一程。 有洒家在,必然不会出什么意外。” “如此,多谢大师。”张教头听罢,欣喜道。 他昨日送林冲时还不觉得什么,只想着他到了沧州之后好好的服役,以待宥赦。 待听了女儿的话后,心中也有些犯嘀咕,只是他带着林小娘和锦儿两个女眷,也就顾不得林冲了。 今日既然有林冲的结拜兄弟前去,他自然也就放心了。 当下又对鲁智深道:“东京去沧州路上有个险峻去处,名唤‘野猪林’。 往日里那些解人若要伺机解决了犯人,必然要在这里下手。 大师此去可直奔野猪林,若是在那里林冲不曾受害,那便可无忧。” 一般来说,若是想害人,没有哪个解人愿意多走冤枉路。 因此多是在这个离东京不远,又十分凶恶的林子里解决了。 然后回去说犯人跑了或是一不小心摔死了,随便寻个由头,也没人去多问。 “洒家省得了。”鲁智深记下了详细的路线,点头道。 他们出了东京城是一路往东,林冲他们是一路往东北。 算了算时间明日林冲他们就到了野猪林了,当下鲁智深也不敢怠慢。 一发吃了十来斤肉,又随身带着十来斤,一壶酒,紧了紧绑腿便连夜赶去了。 林小娘直看的他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之中,才又叹了口气坐下。 “我儿勿忧,我看这智深大师是个信人,必然能够救得林冲的性命。”张教头将温热的饼子递给她道。 “再者说了,林冲也不是个福薄的,必然能够逢凶化吉。” “愿仙人保佑我家官人平安无事。”林小娘说罢又念起了功德灵文。 张教头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歇了一夜,第二日天不亮就又带着两人向东而去。 而另一边,林冲告别丈人娘子后,当天走了三四十里路。 第二日身上棒疮发作,走的倒是不快,但也有三四十里路。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