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名叫张子曰的年轻军官挺了挺身,努力镇定一下开口:“盛海新别弄挟持事件事发当天,杨清白上校和他的飞船好像一直没有出现。” “对,他从军葬现场回来后就消失了。” “按这个逻辑推测,他应该从一开始就在做跟踪准备了。”张子曰说:“然后,可能的跟踪路径,我暂时想到有两条。” “继续。” “第一条,是溪流锋锐在盛海冲突的现场,故意遗漏,放走了一两个跟随折守朝的人。而杨清白中校,就在暗处等待他们逃亡。” 张子曰说完第一条路径,自己顿住一下,目光看了看参谋长……把心底一个刚生出的想法说出来: “这说明在当时,现场冲突都还没有解决的时候,溪流锋锐就有人已经想到后续要斩草除根了,并且为此做好了设计。” 话到这里,现场其他年轻参谋们眼神开始感慨,互相看了看。 其实张子曰前半段的猜测,他们每个人都能做,这样的操作并不新奇,也不算令人意外,但是他刚点出来的后半段逻辑,让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事件表象下的实际谋划过程,那是一个“谋事之人”面对任何事情都应该有的不同。 所谓智者深谋与远虑,大抵都是从这种细微处做起。 而溪流锋锐具体谋划的这个人,应该是谁,小参谋们心底都再清楚不过。 这个世界关于温继飞少尉的故事里有一则传闻,说他其实是一个骰子,因此当年还在新兵营的时候,就差点被蔚蓝劝退,最后,人是以一个后勤装备管理员的身份,死皮赖脸留下来的,这才有了后来的故事。 “不错,继续说。”参谋长眼底的少许赞赏一闪而逝,示意张子曰继续说下去。 “第二种可能,是杨清白中校当时立即去了另一个冲突地点。那里的冲突规模更大,我想清白炼狱肯定有人留在后面观察,没有一起冲上去……他们后来应该走脱了,但是也被杨清白中校跟上了。” “好。”徐晓红点头,刚想开口继续。 “所以你小子说来说去,说得那么复杂,其实就一句话,就是那边有人被杨清白那小子给跟上了,是不是?”陈不饿接话,向张子曰问道。 被军团长这么一问,张子曰眼神紧张,努力点了点头:“是,报告军团长,我认为没有人能逃脱杨清白中校和他那艘改装飞船的追踪。” “所以,清白炼狱的总部,就这样找到了?!”陈不饿眉头皱了皱,转向徐晓红,“怎么,合着我们蔚蓝都是酒囊饭袋啊?这么简单的事,它溪流锋锐能做到,为什么咱们蔚蓝一直找不到?” 这一问,把现场除了徐晓红之外的人,全都问住了。 因为早在天顶战争期间,清白炼狱就已经重新壮大,并且趁乱出来兴风作浪过,但是从天顶战争后一直到现在,蔚蓝也没找到他们的总部所在。 这种情况任是谁去想,都会认定这一次清白炼狱的组织架构,尤其总部,肯定隐藏极好,警戒和脱逃机制也都完善得超乎想象。 然后,它就这样被找到了?! ……逻辑到这里卡住了。 “我可没说蔚蓝都是酒囊饭袋,好歹咱们自己也都是蔚蓝的人,不带这么埋汰自己的”,徐晓红苦笑一下说,“因为其实,他们也一样没找到。” …… “错了,其实他们当时并没有找到清白炼狱的总部。” 蔚蓝源能动力科研所,折秋泓看了看眼前紧张的远航下属们,笑一下说:“若是当时就找到了,他们当时就解决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远航讨论这件事的一开始,气氛其实并不好,惊惶和恐惧都很大,因为溪流锋锐的报复来得是如此的悄无声息和可怕、彻底。 当清白炼狱突然间被屠灭,他们不由得开始担心自己的命运,担心下一个,会不会是远航。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