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冠冕递给高潜,道:“朕去瞧瞧。” 高潜道:“是。” * 永宁殿的大门被侍卫缓缓推开,只关了这么几日,永宁殿中便?已有了寥落之感。 陛下皱了皱眉,抬脚踏入院中,只见霍初宁着了身月白色的衣裳,钗环尽褪,虽妆容精致,却到底已是戴罪之身的姿态了。 这几日她仿佛瘦了许多,小腹却隐约有些痕迹,再遮不?住的。 她见到陛下,便?诚惶诚恐地跪下来,道:“陛下,臣妾有罪。” 陛下冷声道:“你罪无可恕,难道今日方知吗?” 霍初宁道:“臣妾自知罪孽深重?,可臣妾错在用错了情,却不?敢对陛下不?忠。” 陛下见她娇弱的模样,平日里自然无限怜惜,今日却只觉厌恶至极,道:“有什?么话,你说就是。” 霍初宁道:“臣妾要说的,是谢家余孽之事。” 高潜听着,不?觉掀了掀眼皮。 陛下冷笑道:“你果然知情,媚奴那个贱婢已被朕处置了。” 霍初宁道:“臣妾所言,并非是媚奴。” 陛下来了几分兴致,道:“哦?” 霍初宁娇声道:“臣妾不?敢求陛下怜惜,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臣妾只想说给陛下一人听。” 陛下看向高潜,道:“都出去。” 高潜看了霍初宁一眼,道:“是。” * 高潜、兜兰等人都徐徐退了出去,整个庭院便?只剩下了陛下和霍初宁二人。 陛下淡淡看着她,道:“如今你可以?说了。” 霍初宁莞尔一笑,站起身来,道:“陛下,只因臣妾一时糊涂,您便?当真?忘了,当初与臣妾是如何恩爱么?” 陛下冷声道:“玩意而已,如猫狗一般,如何谈得上恩爱?” “是了,”霍初宁面色如常,很平静地望着他,道:“是臣妾生了妄念,以?为陛下与臣妾之间当真?有什?么情分。可仔细思量,便?全明白了。陛下虽宠臣妾,也不?过是拿臣妾桎梏霍家而已,陛下要用臣妾笼络臣妾的父亲、笼络霍时,却也防着臣妾,不?肯让臣妾有孕,连陛下的亲骨肉陛下都要算计的。” 陛下道:“你若今日是想说这些,便?到此为止吧。” 霍初宁浅笑道:“陛下还真?是没有耐心呢。既然陛下只当臣妾是个玩意,那无论臣妾是否当真?有了旁的男人,陛下大约也是不?在意的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陛下幽幽道。 “臣妾想用一个秘密,换臣妾和腹中孩子?的性?命。” 陛下道:“时至今日,你该知道,你根本不?配与朕谈条件。” “臣妾是不?配,可臣妾只想活着。当初臣妾一时糊涂去要这个孩子?,也是不?想为陛下殉葬罢了。”霍初宁款款站起身来,神采奕奕,全然不?似方才那般娇弱可怜的模样,道:“臣妾想让陛下知道,除了做陛下的女人,臣妾还有别的用处。” 她说着,凑近陛下身边,在他耳边道:“比如,为陛下揪出谢家余孽。” 陛下斜睨着她,直到今日,他也不?得不?承认,作?为女人,霍初宁的确非常有魅力。哪怕他厌恶她到了极致,却仍忍不?住为她动心。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