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生出一些丢脸、无奈,又毫无办法。 “不仅更新了《吹又生》,还更新了《百年同》!作品署名都写上了!” 《百年同》的署名变成了沧海与穹天,行文风格发生了许多不一致。 文章更新固然是好事,可其中发生什么事? “穹天能续写,应该是得到沧海同意了吧……” “还是说沧海的病情又糟糕了?” 在场读者们的心情有些沉重。塞恩心有所感,翻到渔夫杯界面,找到一篇新文章,名为《桑田随笔》。 作者是“孤帆”。 虽然这个笔名它们从未见过,但只要读第一段,所有事先了解过蓝星的读者都知道那就是沧海。 文中的作者事迹也与沧海的经历一致,年少得知命运的噩耗,放弃报考官方小说家,与朋友分离,了解野史,以民俗角度解说那藏在历史的玄幻痕迹……作家的身份或许可以隐藏,可知识的厚度就像馅饼里的陷一样是藏不住的。 读者们带着紧张读下去。 孤帆,或者说沧海,仅简单讲述了生平,他并不打算写个自传,而是选择写散文。他说他常与荀命散步聊天,于是部分文章可能比较口语化。 在这篇散文中,读者们了解到一个更不一样的沧海。他并不乐观开朗,在文章的一开始反而有些愤世嫉俗: “当世界对我不公时,我也对世界失望了。” 一个作家对死亡的思考缓缓在读者面前展开。 “在收到化验单时,偶尔,我会对死亡有种薄薄的恐惧,它像个弹弓一样把我拉扯到我死后的世界。那时我停止了思考,无法见证这个世界会有怎样的未来,我被时间彻底抛弃了。文坛上的流行语,‘多写一点,让它们在死后继续影响世界’,并不能安慰我。我怎么敢说我的浅薄文字能存活到我百年之后呢?而且我本人在那个世界是停滞的,终究是毫无改变。 “这时我又难免思考苦难意味着什么。为什么人在苦难后常做这样一件事:思考生命的意义。许多作家在经受非人的折磨后写出了惊世巨作。难道这个疾病也是上天对我的恩赐?我应该感谢它成全了我的写作之路?这道理简直狗屁不通。如果我的时间还很长,我有足够的力气走到世界各个角落,了解各个地方的历史,未尝不能写出更好的作品。” 读者们以为后续会描写命运的无奈感,心脏被捏紧,一些读者已经不忍读下去。纵使来到星际时代,死亡依旧是文学的永恒话题。 而沧海的文字却出乎预料的克制,没有嘶声力竭,没有自怨自艾,而是在孤独地思考。好像疾病在他的人生中绝不会是主角。 “再多对死亡本身的思考,都不能阻止死亡。它不像数学题,今天多想一想,就能脱去一层神秘的面纱。可我们终究要想的,只是不必着急。因为死亡只是一个终点,而我们有很长很长的过程。我们的生活通常一团糟,文学却能给出另一个可能性。生活离不开文学,精神需要这片文字作为寄托,哪怕知道肉.体上的终点,我还是要继续写作……” 沧海在写作中表明并没有想影响阅读,而在座的读者却都从他的文字中读到庄严又温柔的思考。 也许并不是所有生物都重视这点,但内在的成长相当重要。思想的深度,能扩宽生命的宽度。一个思索过生命运行规律的人眼中的世界,一定和耽于享乐的人不同。被锤炼过的思想,面对未知、悲伤、恐惧,能有更多的真诚与坦然。 读到最后,所有生物都被沧海笔下的平和所感染。它们感觉前所未有的拥有活着的动力。不是幸存者对不幸者的自私庆幸,而是自发地感觉让每一天拥有意义,是多么有力量的事。 “顺便一提,今天和高中同学聚会了,因为今天是蓝星和好日。” 浅浅一笔,已将沧海和穹天的故事都浓缩其中。 在场的生物无不动容,无论认不认识身边的生物,都呜咽着抱在一起。尤其塞恩和卜缇这对伙伴,它们有过诸多小摩擦,在旅游中想过分道扬镳。但此刻它们在泪眼朦胧中,激动地相拥。 因为今天是蓝星和好日! 作者有话说: “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件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保证了它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这样想过之后我安心多了,眼前的一切不再那么可怕。”《我与地坛》 第87章 马甲掉马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