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叫幺叔。” 叔爷爷是个憨厚实在人,拿出的酒,只看陶瓷瓶子,就知道是好酒。 田蜜乖巧给长辈布筷子,又给爷爷倒酒,轮到叔爷爷时,田锐锋正好进来,酒瓶猝然微微晃荡,酒水自然倒在口沿外。 叔爷爷懊恼着,直接用舌头,把桌上的那点,卷进嘴里。 还意犹未尽地砸砸嘴,“好喝,即便倒桌上,也好喝。” 田蜜羞赧,放下酒瓶,“我去端菜。”随后跑走。 “这小妮子,也没外人,害羞个什么劲。”老哥俩笑呵呵开始端起酒盅来。 田锐锋始终一副冷眉冷眼,点头打过招呼后,坐在一侧,拿起筷子,就开始夹花生米吃。 恰巧,田江南风尘仆仆回来,背上的竹篓里没空着,自然买了些女儿早就想要的东西。 田江东在他前后脚回来,兄弟俩还在外面交流了些县里的讯息,才洗手上桌。 大堂婶的手艺,在面对是自己亲近的人时,更是发挥的炉火纯青。 红烧鱼,赤酱红亮,青色小葱点缀其上,浓香扑鼻。 油煎小鱼,及其舍得放油,焦香酥脆,鱼骨头都是美味。 炖鱼加白萝卜薄片,清甜汤浓,即便是白萝卜,田蜜都能吃上一大碗。 一个小碟子伸过来,全部都是剥去鱼刺的鱼肚皮,还有肉厚的鱼脊背。 “愣着干嘛?幺叔疼你才给你剔鱼刺,刚子就没这福气。” 大堂婶用手肘拱她手腕,害得她差点把手里的筷子擦落地上。 田蜜战战兢兢,朝对面的幺叔挤出一个笑,以示感谢。 田锐锋只当没看见,依然慢悠悠的喝鱼汤。 气氛有些尴尬,田蜜讪讪,礼节性夹起盘里的鱼肉,慢吞吞的吃。 不得不说,就连鱼脊背上的鱼刺,也是一个细鱼刺都没有。 刚才也没注意,幺叔是怎样挑的刺。 确实吃的爽快。 等到坐在一侧的田刚,也如法炮制时,田蜜却一点都吃不下了。 所有人都在看她,受宠若惊,还不太习惯。 这顿饭,一直吃到下午三点。 都喝了点酒,再加上离天黑也没多久,便不约而同在后院桃树下喝茶。 大堂婶是个利索人,吩咐儿子田刚,去搬来两把躺椅给两位爷爷休息歇晌。 给田江南和田江东、田锐锋三兄弟给泡好浓茶,送上自做的小点心,摆好靠椅,让他们闲聊。 而两个小辈,自然是跟前张罗伺候茶水。 她则是马不停蹄准备晚饭,肉臊子手擀面和清汤细面条。 作为嫁给南方人的北方人,大堂婶的面食手艺,毋庸置疑。 只是,让她心甘情愿张罗,是有条件的。 喜欢的人,她呕心沥血都可以。 不喜欢的,碰面都难得挤出一个笑。 就是这么的明显。 田刚去烧开水时,田蜜想回屋睡觉,她爹在身后喊,“肚子盖上薄被子,当心着凉。” 然后继续和他的堂兄和亲弟弟闲聊。 田蜜懒洋洋挥手,示意自己知道。 一觉睡到太阳落山,田蜜才醒来。 看着腰间的薄被子,她纳闷得很。 明明,自己嫌热没盖的,怎么睡着盖上了? “起来,懒丫头,你大堂婶的臊子面,已经香到咱们家了。” 田江南拿着搪瓷缸子,靸着破布鞋,肩上搭着条发黄的毛巾,准备去大堂婶家。 “爹,我这薄被子是你盖的?” “我才没呢,今日鳝鱼卖光,给你买的东西都在篓子里,自己整理去。 那话梅糖人家铺子里的,我都买了,你少吃点,当心有牙虫,夜里啃你牙齿。” 哦,对了,你幺叔来咱们屋找竹篓,说是要去采桑葚。” 田蜜手指捏起薄被的一角,望着照进来的斜阳发呆。 -- 在1v1和1v2徘徊···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