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热茶后,换了个姿势漫不经心问道:“中元节祭祖一事你准备得如何了?” 这才过了一日,沈南枝自是没可能做出什么准备来,支支吾吾一瞬,顶不住徐氏不断施加笼罩而来的压迫气场,只得硬着头皮道:“正、正在准备着,儿媳不敢怠慢。” 徐氏冷哼一声,见沈南枝这般回答,想来也是毫无头绪不知从何下手,正欲再多数落她几句,侧门一旁快步走入一名丫鬟,凑近她耳边低声道:“夫人,陆闻说查到线索了。” 徐氏闻言,顿时正了神色,瞥了沈南枝一眼,已是无心和她多说,摆了摆手道:“行了,那你且好好准备,可莫要丢了陆家的脸面,退下吧。” “是,母亲。” —— 沈南枝离开屋中后,徐氏唤人将陆闻带了进来。 陆闻一般鲜少在早间出现,此时带回了消息,那自然是还未曾睡过。 只是当他步入屋中时,一张清冷沉着的面容却是瞧不出半分憔悴,唯有略显褶皱的衣衫显露出他这一晚并未闲着。 徐氏抬眸看了眼陆闻,淡漠的眸底没有分毫波动,也不曾为陆闻的辛劳奔波而感到疼惜和关怀,只待他走到跟前,便开门见山直言道:“查到些什么了?” 陆闻对徐氏的态度也并不在乎,站定后顿了一瞬,这才微启薄唇,缓声道:“此前锁定的目标人物出了差错,昨夜我跟至二更天却无事发生,意识到不对转而去了另一目标人物所在地。” “人死了。” 徐氏一愣,在陆闻淡冷的嗓音下,竟激起后背一股凉意麻直尾椎,好半晌才出声道:“怎么死的?” “开膛破肚,其五脏六腑被挖出散落一地,整个身体已无完好之处,唯有面容丝毫未有伤痕,好似是故意要留下这张脸好叫人辨别出死者为何人。” 徐氏猛然倒吸一口凉气,只觉眼前好似都出现了这可怖骇人的一幕,胃里直翻腾,只怕再多想片刻就会当场呕吐出来。 陆闻却是面不改色,说完自己昨日所得消息后便静默不再多言,沉黑的眼眸捕捉到了徐氏面上神色的每一分变化,眸底却晦暗沉郁得叫人猜不出情绪来。 过了片刻徐氏才逐渐缓和了过来,抿了抿唇,这才又继续问道:“死者为何人?可是仍与之前的案件毫无联系?” 陆闻不紧不慢答道:“这次的死者为宁华布庄的掌柜,并非外地人,年岁较此前的遇害这要年长许多,除了同为男子以外,与其他受害者并无太大联系。” 徐氏皱了皱眉头,这桩案子就是因着如此情况才会这般棘手,这一年多来死的全是毫不相干之人,可长安怎会突然之间冒出这么多心狠手辣的杀人犯来,还一直未曾露出半点踪迹叫人查到。 陆闻唇角微动,见徐氏为之苦恼,又抛出一条线索来:“此人生前私底下并不检点,家中妻妾成群,却仍时常流连在烟花柳巷,若要说此人与之前的受害者唯一的联系,兴许就是或多或少身上带有污点。” 徐氏闻言瞪了陆闻一眼:“你莫不是想说这一年来频频杀人的杀人犯是在伸张正义为民除害?” 如此残忍歹毒的杀人手法,如若不是对其恨之入骨,又怎会下此毒手。 任何人都不会觉得那行凶之人会是个正派,尽管事实当真如陆闻所说,受害者皆不是什么干净正直之人。 “这倒不好说,或许是什么私人恩怨也说不一定。”陆闻这话模棱两可,又像是随口一说,并未赞同任何一种观点。 徐氏冷哼一声:“谁人会和这么多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结下私人恩怨,此事还得继续查,定要将其差个水落石出。” “为了印证我这一猜测,我想,下一个遇害者,兴许会落到华宁布庄的少东家身上,此人继承了他爹的习性,你说这人若当真想杀这等污秽之人泄愤,杀了老子,不杀儿子吗?” 徐氏顿了一瞬,似是觉得陆闻这话说得也并非全无道理。 如今案件毫无头绪,即使陆闻这个猜想还仍无实质性的证据,但也想不出别的方向去进行了。 徐氏默认了陆闻的想法,而后又抿唇沉默了许久时间,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很快,她神色一凛,像是察觉了什么不对劲之处,冷了嗓音:“你怎知昨日那人会动手?” 陆闻敛目,不知是为遮去眼中转瞬即逝的何种神色,再度抬眼时,眸底已然清明,不咸不淡道上一句:“我若不知,又怎能替你查案?” 徐氏喉头一噎,将要说出口的话被陆闻这句轻蔑又狂妄的话语全数堵在了嗓子眼。 这话诡异至极,好似那人何时杀人全都在陆闻的掌控中一般,可如若陆闻真有这样的本事,此案早就能破下了,又怎会被那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