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身边的太监福禄听罢,上前到皇后身边,俯身道:“娘娘,给臣吧。” 皇后心知今日少不得责罚,心一横,便将那册子交了出去。 偏生这册子,是她命人从琰郡王那屋里偷来的。她宁可被皇帝当做秽乱后宫责罚,也绝不能叫皇帝知道,她有针对皇子之心。后者可比前者严重一百倍。 只是自己这一把年纪,秽乱后宫……哎,皇后痛惜闭眼,丢人啊! 皇帝从福禄手里接过册子,翻开,随后蹙眉,看向皇后道:“你多大年纪了?可还要脸?” 皇后深吸一口气,闭目,恭敬行礼道:“臣妾知罪。”果然这种东西,只有出自谢尧臣那种纨绔之手,皇帝才不会觉得有问题。 皇帝复又翻了两下那册子,再次冷眼看向皇后,后宫里这些人,好不容易出趟宫,能弄到些新鲜东西,就什么花样都能玩儿出来。 皇帝将册子交回福禄手中,沉声道:“这把年纪了,也到了知天命的时候,怎犯这般糊涂?念在你陪朕多年,朕不深究,你早些回宫吧,在凤仪宫静养些时日。这些日子,六宫事全权交由贤贵妃打理。” 皇后端庄行礼:“臣妾谢陛下宽宥。” 还在啜泣的贤贵妃,抬眼瞥了皇后一眼,眼底隐有快意。吩咐罢,皇帝深深望了皇后一眼,眼底失望之色尽显,随后带人甩手离去,没有片刻停留。 大年三十,弄出这些事来!原本心情很好的皇帝,此时脸上远没了来前的笑意。 贤贵妃亦起身,看了皇后一眼,随后跟着皇帝疾步离开。 众人走后,柔欣这才将皇后扶起来:“皇后娘娘。” 皇后站起身,随后一声长叹:“回宫吧。”这一刻,皇后深切的体会到,什么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众人还要留在金明池守岁,唯有皇后,独自一人提前回宫。坐在马车里,皇后心间那股子难言的憋闷,当真无法言语。 她本以为能找出谢尧臣笼络皇帝的法子,好叫太子效仿,甚至不惜为此离开高台。怎知那玩意居然要给陛下这等脏东西!不仅叫贤贵妃觉察到异样,还叫她抓住了把柄,生生被她摆了一道。 可偏偏这件事,是她自作自受,她便是连怪都没地儿怪去!不能告知皇帝避火图的来源,毕竟是她偷来的,若她说是琰郡王带来的,贤贵妃更要借题发挥,问她琰郡王的东西为何在你这儿。届时皇帝生疑,以为她要对琰郡王不利,那才是真正的麻烦。 今日这桩事,她只能自己打碎牙往肚里,造孽、造孽…… 而谢尧臣和宋寻月,全然不知楼上局势瞬息变化,围在关扑桌前,玩儿的不亦乐乎。 宋寻月已经连赢三把! 从庄家那里,赢到一对镇纸、一枝玉竹簪、还有一枚玉兰别针……虽然都不是什么贵重东西,玉竹簪的玉料也很一般,但她就是高兴! 这可是她自己赢的! 谢尧臣在一旁道:“今日你手气不错啊。” 宋寻月面上都笑开了花,手里拿着自己的一堆东西,仰着小脸看向谢尧臣:“是吧!我也觉得今日我运气极好!上次在英勇伯府的玩叶子戏,我运气也特别好!” “哦……是吗?”谢尧臣挑眉,接着道:“既如此,咱们加大赌注,如何?” “成啊!”宋寻月豪气应下:“来!” 谢尧臣看向那庄家:“若不然把你压箱底的东西都拿出来吧。这些小玩意没什么可赢的。” 庄家会意,搬上来一口箱子,随后将其打开,只见里面全是贵重首饰! 一时满座哗然,当即便有人道:“哎呀!你这老板是真敢玩啊,上真格的啊?” “是啊是啊,你瞧那副头面,好像是点翠,是不是真货?那要是真货,得值几百两银子呢吧?” 宋寻月亦是惊诧,不由用胳膊肘怼怼谢尧臣,低声问道:“三爷,这店家,这么有钱?” 谢尧臣微微俯身,在她耳畔道:“人家靠这为生,自是得有点压箱底的东西。别怕,玩儿,输了算我的。” 宋寻月应下,问那庄家:“老板,这注码你打算怎么加?” 老板拿起一枚铜钱,立在宋寻月面前,豪气朗声道:“一枚做百两银子,夫人敢不敢?” 意思就是一枚便是一百两的赌注,宋寻月抛出去五枚,对方也抛出来五枚,然后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