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安陪着老太太又说了会话,林氏过来了,她行了礼退下。 “老大家的,飖飖也到了定亲的年纪,我给她相看了文渊伯四房的嫡子,白崇。”老太太说完,喘了几下歇了会,“他们家也有意,你透个风声给他家,给飖飖定下这门亲事,嫁妆不必走公中,走我的私账。” “是,婆母。”林氏暗暗捏紧了帕子,这老太太还真的想把自己的陪嫁全给了姜予安。 “就这几天,抓紧办了,下去吧。”老太太点点头,几乎说完,就昏睡了过去。 林氏回了林骓堂,想了又想,如今永安侯没什么本事,全靠爵位支撑,本身府里就过的拮据,她早就想上老太太的陪嫁了。 还有那姜予安,实在太厉害,莫说是姜予嫣了,她也不是对手,那白崇她也知道,年纪轻轻就是翰林院编修,未来前途无量,虽然现下日子清贫,但未来必会进六部,成为尚书都不是没有可能,而且后院又干净,这般好的姻缘,其实相较起来,和姜予嫣的也不差了。 她姜予安何德何能? 林氏几乎失眠了一整晚,快天亮,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这才有了计较。 老太太比之前的状态差了不是一点半点,那天醒来之后,再醒来的时间少之又少,话也说不太出来了,往往就是睁了个眼,就又昏睡过去。 姜予安想起空明大师说的,当时她要求平安福,大师却说人各有命。 可她放不下。 她叫平叔到处打听,哪里有名医,花多少钱都不怕,想给祖母再看看。 贺延臣知道了畅意酒楼是姜予安的之后,倒是常去,离大理寺也不远,下职了坐在窗边吃吃酒,也挺舒坦,直到他知道畅意酒楼在暗中找寻名医。 想起上回贺绪宁对她出言不逊言行无状,多少带了些补偿的心思,一来,贺延臣有些担心是不是姜予安病了,但转瞬又觉得不可能,若是她病了,府里大夫应该能治,若是治不了,也应该永安侯府出来找寻名医,何苦要畅意酒楼找?多半是已经遍寻名医也无法医治,姜予安自己想再试试,贺延臣想到了姜予安祖母,当时成一调查的资料写明了,老太太这几年身体不好,大概是给老太太找的,于是喊林业去酒楼,让林业去看看。 “小子,你这是要帮谁的忙?”林业可不是成一成二,对贺延臣言听计从。 林业医术高超,之前行走江湖颇有名气,也是机缘巧合,才投入了贺延臣的麾下。 但他性格跳脱,没个正形,还爱逗弄贺延臣,并以此为乐趣。 “一个朋友。”贺延臣说道。 “朋友?”林业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男的女的。” “你问这些做什么?”贺延臣扶额,他对这个林业可真是没办法。 “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可不去。”林业把小匣子一放,耍赖。 “给你加酒钱。”贺延臣停下写折子的笔,抛出去一小块金子。 林业伸手接过,凑上前:“不会是……那天给你缝伤口的人吧?” “上回我问你那样回答,我觉得无趣,没有多问,看来还另有故事。”林业嘿嘿一笑,抛了抛手里的金子,“行吧,去了便知。” “不用告诉她是我派你去的。”贺延臣吩咐道。 “知道了知道了。”林业拎着小匣子,跑的倒是飞快。 姜予安本来没抱希望,没想到还真找到了名医,和永安侯说了一声,说托朋友找的,反正让看看也无妨。 林业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番姜予安,心里百转千回,都已经想好回去要怎么调侃那小子了,跟着姜予安去了葳蕤堂。 一进去看到屋内,就皱了皱眉头:“已经开春了,为何屋内还点着这么多炭盆?” 他平日里是有些不着调,但是遇上正儿八经治病救人,还是很正经的。 “祖母总说屋内不暖和。”姜予安回道。 “是不暖和,还是冷?”林业问道。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