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承平帝拿过折子,吩咐道。 “谢陛下。”贺延臣坐到了一旁的圈椅上,等皇上看完他写的折子。 没一会,承平帝看完了,一时间倒是什么也没说,没一会笑了:“喻之啊喻之,属实?” “属实。”贺延臣颔首。 承平帝不止安排了贺延臣查,还另外安排了几个人共同查办,怕有纰漏。 土地兼并自开朝以来明令禁止,可有些地方知法犯法,京城中人也从中谋利。 承平帝这回就是打算要狠狠整治,以儆效尤的。 他其实大概知道,背后老四可能掺和其中,本以为按照贺延臣的性子,大抵只会提点几句,全了皇家的面子,拉一个罪过大的,让他杀鸡儆猴,天家的事,私下处理,找个别的由头罚了老四便是。 倒是没想到,他把老四从何时开始收受贿赂,包庇此事,大约收了多少,又拿这笔钱做了什么,他手底下都有哪些人参与,一点不漏全写在折子里了。 倒是和他想的有些出入。 “细细说说。” 贺延臣把这段时间查到的,关于土地兼并一案,全部都和皇帝说了一遍,但这种现象不是前段时间刚刚有的,只是前段时间突然变多了起来,土地兼并屡禁不止,就是因为有利可图,天灾之时,收成不好,百姓没有收入,朝廷赈灾钱粮不到位,还要缴税,没了活路,自然只能变卖田产,被剥削压迫了。 赈灾这事,里面水也很深,关于庄稼,天灾大方向粗略的分便是洪灾和旱灾,南方雨水多,洪灾频发,修建水坝,安抚灾民,朝廷大把的钱投进去,但年年仍有灾祸。 赈灾油水多,层层克扣,到百姓手里又到底有多少? 皇帝听完,没有多说什么:“朕知道了,你先去吧。” “臣告退。”贺延臣作了一揖,退下了。 “去,喊老四过来。”承平帝吩咐道。 贺延臣出了宫,又回了大理寺,处理了一些案子,才回国公府。 话分两头,贺延臣走后,姜予安也算是松了口气,知道自家酒楼账面是没问题的,自然也没什么好怕的,她拉着齐凤鸣和萧禾回了雅间,吃完了这顿饭。 送走二人之后,她又回了酒楼,平叔的脸抹了药,当时那酒鬼醉了,力气也不怎么大,打的倒是不严重。 但她的人,凭什么那醉鬼说打就打,说到底,还是酒楼背后没有靠山。 在京城开店,大部分背后都是有人的,毕竟总会遇到些什么事,有人自然好办事。 贺延臣帮了她好多回,虽然他每次都不是要帮她,但直接间接的,确实救她于危难之际,姜予安是感激的。 “平叔,委屈你了。”姜予安一脸歉意。 “小姐,这说的什么话。”平叔笑道。 “今日之事,也怪我不能成为这酒楼的靠山。”姜予安说道,但仿佛突然想到什么,“准备一份谢礼,丰厚一些,送到定国公府,就说畅意酒楼谢贺大人仗义执言,秉公执法。” 她叫人拿了纸笔,让平叔给贺延臣写了封信,她想要贺延臣成这酒楼的靠山。 这酒楼的股,平叔二她八,但她可以让利三分给贺延臣。 酒楼这几年盈利颇多,在京城中也是有名的,三分利应该谁也不会拒绝吧。 她倒是没透露自己是谁,全程由平叔出面。 可没过多久,平叔回来了,东西不仅没收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