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月刚想与他行礼告退,便见他脚下微微一踉跄,虽然快速站稳了身子,可江眠月却仍旧看出他身子十分不适,嘴唇也有些微白。 再仔细一看,却只见他胳膊上系着发带的地方不知何时松开了,那血一直在往下流,濡湿了他的袖子,已经在往下滴血。 地上厚厚的白雪上点点的猩红,刺目极了。 “祭酒大人!”江眠月几乎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如今祁云峥这模样,为了崔应观,他又无法去找医舍的大夫诊治,只能自己硬抗……实在是有些冤枉。 “祭酒大人需要帮忙吗?”江眠月赶忙上前问,“能站稳吗?” “尚可。”祁云峥轻声道,“只是单手上药不大方便,可否劳烦你一日,今日后你便不用再……” “没关系的祭酒大人,学生愿意效劳。”江眠月急忙道。 崔应观今日发作都是因为自己,若非如此,祁云峥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受这样的伤,江眠月着实是有些愧疚,替他上药也不是第一次,若能弥补一些,倒也没什么。 “那劳烦你了,药在夙兴斋内,有些不便,你若不愿意进去,我便拿出来……”祁云峥一面缓缓往前走,一面淡淡开口。 “不必了祭酒大人,这么冷的天,在外头上药,您太受罪了。”江眠月赶紧道,“学生逗留一会儿,只要祭酒大人不介意就好。” “那便如此。”祁云峥开了夙兴斋的门,门一打开,里头黑洞洞的,江眠月顿时觉得有些紧张。 忽然! “噗通”一声响起,江眠月吓的浑身一颤,却听不远处传来撒娇似的猫叫声,叫声越来越近,最后一个暖融融毛乎乎的东西绕着她的脚踝贴近蹭蹭。 “近日天冷,它都躲在我房中蹭吃蹭喝蹭住。”祁云峥淡淡一笑,“许久没见你了,它应当有些想你,一会儿帮我给它喂些吃的吧。” “好的,祭酒大人。”江眠月看到这橘猫便觉得心中软乎乎的,原本紧张的心情舒缓了不少,她跟猫咪一起一前一后的跟在祁云峥的身后,气氛比方才自然了许多。 祁云峥的屋子里也比不算暖和,江眠月虽不是第一次来,却是第一次看清了他屋子里的摆设 。 干净清爽,却十分寡淡,在这冬日里显得凉飕飕的,一点室内的温馨之气也没有。 他习以为常一般,点了灯,坐在床边软塌上。 “你先去喂猫,它应当是饿了一天。”祁云峥淡笑一声,“一会儿急了咬人。” 江眠月才不信,却仍旧是笑了,“小猫,祭酒大人说你咬人呢。” “喵!”橘猫仿佛生气似的叫了一声。 祁云峥见她笑着低头看猫,舔了舔干涸的唇,眼眸中有烛光的火苗跃动,“去吧,东西在小厨房,你拿来喂它就是。” “是。” 江眠月依言将东西拿来之后,推门而入,抬头一看祁云峥,却顿时手指一颤,手中的碗差点滑落在地,被她眼疾手快的抓稳拿好。 她立刻背过身去,将碗放在猫咪面前,蹲在地上,迟迟不肯转过身,耳根一片通红。 软榻上,烛光照在祁云峥身上,只见他靠在床边,上衣被他扯开,露出了伤口。 可他那伤口在胳膊上,露出胳膊,便也无可厚非的,露出了一片胸膛。 烛光昏暗,他眼眸微黯,看着她躲在远处背对着自己鸵鸟模样,淡淡一笑,“怎么不过来,不是要给我换药吗?” 作者有话说: 江眠月:不想换了。 祁云峥:那不行。 崔应观:搔首弄姿! 二更晚点! 第一百一十八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