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伤,仿佛又被什么撕裂开似的,上次看到的裂痕,今日看非但没有变小,反而变得更大了些。 原本那伤口内侧都已有刚长出的淡粉色肉痕,可那嫩肉却像是被一股外力撕开了似的,已经没有血迹渗出,却有早已愈合般的干枯结痂黏在伤口处。 “怎……怎么回事?”江眠月只觉得头皮发麻,这人这么不怕疼吗? “是谁对您动的手吗?”江眠月甚至怀疑他去找人打了一架,才会将伤口弄成这样。 “被书碰着了。”祁云峥淡淡一笑,“总是忘了有手伤,昨日搬书,手滑,那书便砸着手。” 搬书…… 江眠月想到昨日她召集了人去帮崔应观搬书去了,却完全没有注意到祁云峥这边的情况。 他那边人手这么少,自然是要亲自搬书的。 他便这么一声不吭的…… 江眠月抿了抿唇,心中酸涩,“祭酒大人还是去找刘大夫看看吧。” “不必。”祁云峥道,“外伤也是外敷,此药方效果不错,便用这个。” “是。”江眠月不好反驳,只好应声。 “丹朱已经安顿好了,她如今心情已平稳了许多,正在调理身子。”祁云峥忽然说,“你若是想去看她,便告诉我。” 江眠月一愣,心中感激不已,“多谢祭酒大人。” “不必言谢,此番若没有你,丹朱也救不出来。”祁云峥语气平静,“好在丹朱信任你。” 江眠月手指一颤。 “此事你知我知,不要再告诉其他人。”祁云峥道。 “是,祭酒大人。” 怀着感激的心情,再看那伤口,她愈发觉得心疼,心中总有些愧疚……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搬书。 江眠月的手指不小心轻轻滑过他的手背,她眼神极为认真,拿出药粉,温柔的、轻轻的洒在他的伤口上。 那感觉麻麻痒痒,不疼。 祁云峥只觉得那麻痒之感一路顺着手背爬到了心头,挑战着他的神经与意志。 再辅以她略带心疼的表情…… 祁云峥呼吸变得沉重且急促。 若非祭酒身份,若非身在国子监,若非与她有那般收场……祁云峥深吸一口气。 他何时才能如梦境中那般,待她。 “弄疼您了吗?”江眠月立刻紧张的看着他。 “嗯。”祁云峥看着她紧张的表情,声音带着些许鼻音,“疼。” “那,那我再轻一点。”江眠月心中着急,“您,您稍稍忍一忍,就快好了。” “嗯。”祁云峥这句出口,带着几分无害。 江眠月听到这声,只觉得耳根子都酥软了。 祭酒大人这声音……怎么跟,撒娇似的。 作者有话说: 第一百一十章 江眠月听到他那声音, 一时间有些怔楞,心中猛地一颤。 祁云峥极少发出这样的声音,他声音本就好听,微微软下来之后, 便带着一股灼人的磁性, 死死地钻进耳朵深处, 刺激着脑子与心脉。 这之后,她手上的动作变得比方才更加小心谨慎, 似乎生怕再次弄疼了他。 祁云峥看着她认真的模样, 心口的跃动声几乎要冲破命悬一线的理智,他手指轻轻一动, 她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犹疑看着他。 祁云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