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死死抓住那箭身, 浑身用力,咬牙往外拽, 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那箭也只松动了一些,整个还深深的扎在墙面上,纹丝不动。 江眠月喘着气, 看了祁云峥一眼。 祁云峥快步上前, 将手中的弓递给江眠月。 江眠月伸手一接, 手猛地往下一坠……这也太重了,她方才看祁云峥拿起来,明明那么轻松。 她看向祁云峥,却只见他缓缓出手,修长的手指握住那箭身,单手用力,便听那箭身悉悉索索的松动了不少,瞬间被他猛然拔出。 江眠月惊叹一声,转头看向墙面。 只见墙面上露出一个小小的洞,整个墙面居然差点被整个洞穿,好在这国子监的墙面倒是没有什么偷工减料,厚度不错,没有洞穿过去。 否则若是崔应观恰好站在这个位置上,被一箭洞穿,岂不是要魂归西天。 “祭酒大人太厉害了。”江眠月舒了口气, “只是在屋内还是有些危险。” “是啊,屋内确实不便。”祁云峥顺势开口,“那明日你何时有时间,去骑射场等我。” “啊?”江眠月一时反应不及,见他垂眸看着自己,登时领悟过来,赶紧开口道,“多谢祭酒大人,学生自己先练练,若是有什么不会的……” “骑射一事。”祁云峥果断的打断了她的话头,“开始的那段时期尤为重要,若是姿势有偏,后续纠正也很是麻烦。” 那倒没什么关系,毕竟姿势动作都是你教的。 江眠月咽了口唾沫,将这句话咽了下去,缓缓点头,“多谢祭酒大人指点。” 祁云峥便直接将时间定在了明日的傍晚,江眠月连拒绝的话都来不及说。 “那学生明日用完晚饭就去西厢房拿弓箭……” “不必,我会将东西拿去,你不必管。”祁云峥打断她的话,轻声道。 “好的,劳烦祭酒大人。”江眠月赶紧应声。 这之后,他便与她说起那奏报的改动,二人坐在桌前,祁云峥面容温和,又极为耐心的将奏报的惯用写法与她说了一遍,并将他批改过得地方一点点说与她听。 “这儿虽然有误,但不必改动,皇上给你御撰金笔,要的并不是如朝廷命官一般规规矩矩行事。”祁云峥手指落在她的奏报上,受伤的手掌还缠着棉纱,江眠月的目光落在了他的手上。 他的手……还未好吗? 祁云峥倒是并不关注自己的手,只专心与她说明此次奏报所要与圣上表达的意思,江眠月频频点头,目光却总是被他的手所吸引去。 有一段时间了,这伤怎么还未好。 等到说完,江眠月将那奏报收好回去修改,站起身来时,目光却仍旧落在他受伤的手上。 “怎么?”祁云峥察觉到她的目光,开口问。 “没,没什么。”江眠月立刻将眼神从祁云峥的手上移开。 祁云峥深深看了她一眼,仿佛猜到她在关注什么,声音温和,“伤口好得慢。” 江眠月抿了抿唇,缓声道,“祭酒大人,要不要找刘大夫看看?若是严重了可不好办。” “无妨,总是忘了换药罢了。”祁云峥轻描淡写。 江眠月心中一怔,她知道他日日忙碌,那手上的伤,他独自一人换药也很是不便,忽然有些不忍心似的,脱口而出,“祭酒大人不嫌弃的话,学生可以日日过来帮您换药的。” 祁云峥手指微微一滞,喉结微动,整个人却像是僵住了,久久没有开口。 江眠月见他如此,也不接受也不拒绝,不免担心自己是不是又冒犯了他。 想到自己那日在车上对他的……某些无礼之举,江眠月心中一乱,赶紧道,“祭酒大人应当不用学生……”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