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是很想将那刘钦章往江眠月跟前凑的,可看了这二人,即便是刘家与他有旧交,他也觉得江眠月确实是与裴晏卿更般配一些,刘钦章还是算了。 只是,如今哪有那么简单,这祁云峥…… “唉。”司业大人叹了口气。 “司业大人为何叹气。”祁云峥语气淡淡开口问。 “江监生真是个不错的姑娘。” 司业大人道,“若是能好好栽培,日后定是朝廷的栋梁。” “嗯。”祁云峥发出个慵懒的鼻音,“自然会栽培。” “若是,若是祭酒大人……”司业大人咽了口唾沫,听到他这“栽培二字”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差点就将脑子里的想法脱口而出,说到这儿才觉得不对,有些尴尬道,“算了,没,没什么。” 祁云峥顿住脚步,淡笑看着他,目光却有几分凉飕飕的。 司业大人咽了口唾沫,被他的气势镇住,也停下了脚步,静静与他对视。 “司业大人有话要说。”祁云峥深深看了他一眼,“自您跟我提起告老还乡一事,我便发觉您不太对劲,司业大人,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司业大人一愣,又咽了口唾沫。 “带着江眠月的题纸让皇上照拂,是为何?”祁云峥上前一步,面容温和且带着笑意,可司业大人却冷不丁退后一步,有些承受不住他的眼神。 “江眠月虽勤奋有天赋,可也没有到这个份上,这样是否对其他监生不公平?”祁云峥慢条斯理道,“您在国子监多年,不会犯这样的错误,说明您认为她如今的待遇还不够,需要别的来弥补,您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是江眠月太过优秀,还是因为她在其他地方被欺负让您怜惜,又或许是……您想拉拢她?”祁云峥话说的不快,可一开口便是接连不断,根本不给司业大人反应的时间,“前后两种理由都不太可能,只有一点……您怜惜她。” 祁云峥上前一步,司业大人退后一步,幽暗的槐树下,祁云峥面容笑容更甚,他明明在笑,却把司业大人弄得一头的冷汗。 一阵凉风吹过,吹起二人的衣袂纷飞,司业大人打了个哆嗦,口干舌燥,觉得自己此时比在面圣时还要紧张。 这家伙一声不吭,居然猜到了这么多,着实可怕! “为何?”祁云峥声音幽冷,几乎带着几分威胁。这最后两个字,将司业大人的防线尽数击溃。 “祁大人,您既然问出这问题,老臣便要说两句,请您解释一下。”司业大人咬牙硬上他的视线,“您解释一下,那日从公主别院回来的马车上,您和江监生发生了什么?” 祁云峥微微蹙眉,眼眸微动,想起了那日她湿漉漉的模样。 “我这张老脸也不要了,日后任你处置,可此事我一定要说!那日,有人听到那马车上传来不堪入耳的声音,还有一些……不堪入耳的对话,祁大人,您即便年轻,也不能对国子监的监生下手啊!”司业大人说出这话,算是把这阵子憋着的话都说了出来。 祁云峥挑眉看着他。 司业大人缓缓闭上眼,知道自己完了,安享晚年无望,若被这祁大人记恨上…… 正想着,却听祁云峥缓缓道,“那日公主遇袭。” 司业大人猛地睁开眼。 “江眠月为救公主落水,被凤池中的利刃伤了腿。”祁云峥语气平静,慢条斯理,“伤处确实有些难堪,在腿根,却迫近经脉,若是不及时止血,恐怕危及性命,我便帮她止了血,她疼极,才发出痛呼声……” 司业大人顿时想到江眠月那日拄着拐的模样,原来是伤着腿根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