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裴晏卿咽了口唾沫,缓缓调整片刻,面色渐渐恢复如常。 “祭酒大人,学生有事单独禀报。”裴晏卿道。 江眠月转头看向他,似乎猜到了什么。 “其他人都退下吧。”祁云峥道。 江眠月便与其他几位斋长一同出了东厢房门,可她心中不安,总有些担忧,更何况她手中还拿着那算表要给裴晏卿。 “眠眠,你不走吗?”尹楚楚见她脚步停下,疑惑问道。 “我还有些事,你先回去吧楚楚。”江眠月道,她还想等一等裴晏卿。 “好吧。”尹楚楚狐疑的看了江眠月一眼,转身离开此地。 此时,东厢房内,祁云峥与裴晏卿面面相觑,裴晏卿朝着祁云峥皱眉行礼,“祭酒大人,有一事,学生要坦白。” 祁云峥静静看着他,睫毛动了动,“嗯。” “顾惜之顾斋长,今日是故意摔下去的。”裴晏卿说到此,面上还是露出些许不忍,“他是为了躲避公主,自己从高处一脚垮了下去,才会有如此境地。” “此时你知他知,为何要坦白。”祁云峥冷冷看着他。 “祭酒大人昨日教诲,学生铭记在心,此时若是不告诉您,便是欺上瞒下,非君子之行,也给您添了麻烦。”裴晏卿抬眸看向祁云峥,眼眸中充满了真诚与平和,“且顾惜之委托学生,演那梁山伯一角,请祭酒大人准许。” “先斩后奏,便是君子之行?”祁云峥眯眼看着他,原本冷淡眼眸中陡然凌厉,语气也显得有些严厉,“你二人商量好了再告知于我,便是君子之行?裴晏卿,你好大的胆子。” “祭酒大人恕罪!”裴晏卿垂眸,站在那儿,却并不走动,只开口道,“顾斋长与学生,都知道此事并非儿戏,学生愿一力承担后果。” “此事与本与你无关。”祁云峥缓缓上前一步,又上前一步,裴晏卿的背后冒出了冷汗,祁云峥平日里温和儒雅,是令人尊敬的长辈,而如今他浑身压迫感十足,明明面容还与平日里完全相同,气势上却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他顾惜之自己摔了腿,你为何要承担后果。” “学生……”裴晏卿一时间卡壳,他眼神微动,似乎也在给自己找一个合适的理由。 “学生,是为了……”裴晏卿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且不说那戏本的角色全由公主殿下亲自挑选,上一个自荐的梁山伯,如今在举业斋瘫卧不起。”祁云峥看着裴晏卿面色渐渐变得凝重,语调渐渐缓和,“此事需从长计议,不是你们二人商量好的那么简单,明白?” “学生知错!”裴晏卿额间冒出些冷汗来,“请祭酒大人处罚。” “你一向来都不错,此次罚你,这几日好好照顾顾惜之,顺便禁足,若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举业斋。”祁云峥道。 “是,祭酒大人。”裴晏卿低头道。 领罚以后,裴晏卿神情凝重地走出了门,一抬头,却见江眠月站在不远处的槐树下,双手握着那竹书算表,正在百无聊赖的用脚尖在地上画着圈圈,似乎在等人。 刚好一阵秋末的凉风吹过,吹得她头上的绸带飘飞,地上落叶凌乱,她百无聊赖地抬起头,却正好与裴晏卿四目相对。 “裴斋长。”江眠月顿时露出笑来。 裴晏卿一愣,看着她的身影,心中那棵小芽儿顿时肆意地长出了蔓藤来,攀附着他的心脏缓缓蔓延长大。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快步上前,“江监生怎么在此处。” “等你呢,你忘了,今日要交换。”江眠月笑着看他,见他面色不佳,不由得疑惑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算表这几日先不用给我,你留着用。”裴晏卿面上缓缓恢复了些血色,淡淡笑了笑,“我被祭酒大人罚禁足了。” “怎会如此?”江眠月皱眉看向东厢房,这个瞬间,东厢房的窗户方向似乎有人影一闪而过,看不清晰。 她忽然想起这个角度会被东厢房的方向看见,赶紧道,“裴斋长,我们边走边说吧。”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