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需要将窗子也关上吗?” “关吧。”祁云峥语气淡淡。 裴晏卿将窗子也关好了, 便拿着药来到祁云峥跟前, 将依旧温热的药放在他的手边。 这一放,他的目光却顺便落在祁云峥的手掌上。他的手掌似乎被什么东西划伤, 又被清水洗过,虽然有些地方还在浅浅的冒出血迹, 却能清晰看出那伤口极深,有些可怖。 裴晏卿眸光一动, 有些不解这伤口是何处而来,但他也不敢问, 只将药放下, 轻声问道,“祭酒大人,还有什么需要学生做的?” “将那边的药酒和细布拿来。”祁云峥单手端起药, 喝了一口。 裴晏卿立刻去拿了, 利索的将东西放在他的手边。 祁云峥静静端详着他。 沉稳, 明事理,助人,沉得住气,不卑不亢,长相也是上佳。 祁云峥缓缓开口,“‘彼之理是,我之理非,我让之;彼之理非,我之理是,我容之。(1)’为何意。” 裴晏卿一愣,细思片刻,道,“他人若有理而我无理,我便该让着他;他人无理而我有理,我则要容忍他。” “与人不求备,检身若不及(2)。”祁云峥又道。 “对别人不能求全责备,对自己要严格约束。”裴晏卿回应。 “裴监生之见,这两句可有道理。” “回禀祭酒大人,这两句甚是有理,学生当以律己为先,严格约束自己。”裴晏卿低头抱拳,“多谢祭酒大人教诲。” “不错。”祁云峥淡淡看着他,“身为斋长,当以学会忍让,君子动而是为天下道,(3)是为对你的期盼。” “是,祭酒大人!”裴晏卿眼眸微亮,“学生定不负祭酒大人期望。” 祁云峥浅浅一笑,“今日多谢你,回吧。” “是,祭酒大人。” 江眠月一直在医舍等着裴晏卿,顺便帮裴晏卿照看那位染了风寒的同窗,那位无辜的同窗被王大夫诊过脉后,扎了两针,却猛然间晕倒在地,顾惜之赶忙和江眠月一起,将他也扶上了一旁的床榻,顾惜之累得一头的冷汗。 “造孽啊。”顾惜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感叹道。 “刘大夫人呢?”江眠月问。 “我刚刚问过,今日她刚好回家探亲去了,往常都是住在国子监的,若是有什么突发情况,可以去找她,今日例外。”顾惜之解释道。 “好吧。”江眠月无奈,赶得早不如赶得巧,今日这几位也算是撞上了好日子。 不久后,裴晏卿回来了,他拎着食盒和空碗来到江眠月面前,率先道,“多谢你帮忙照顾这位同窗。” “你可别谢我了。”江眠月愧疚不已,“你的同窗刚刚被王大夫扎了针,现在已经晕过去了。” “什么?今日是王大夫?”裴晏卿才想起这档子事儿,面色蓦然变了,喃喃道,“是我没有考虑周全,这不怪你,江监生。” “那现在如何是好?”江眠月问。 “我稍稍懂一些治疗风寒的方子,一会儿去替他煎些药。”裴晏卿说到此处,注意到江眠月有些惊愕又有些意外的目光,不由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都是些简单常用的方子,做不得数的。” “那也很厉害。”江眠月笑着说,“今日多谢你了,对了,祭酒大人他身子如何了?” “祭酒大人喝了药已经好了许多,正在房中看书。”裴晏卿据实回答。 “他没说什么吧?”江眠月问。 “问了些工课方面的问题,其他的没有多问。”裴晏卿道。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