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祭酒大人。”各位斋长手中都拿着长长的名册,听闻这个消息,也都只能作罢,拿着名册往回走。 江眠月无奈,只得跟着诸位斋长一道离开。 “祭酒大人真是辛苦了,平日看不出来,国子监有条不紊丝毫不乱,都是因为他镇着。”诚心堂的斋长之前在大课值守的时候便见过,名为陶冲,他不由得感叹道,“其实监生出国子监,司业大人不是不能签字,而是不敢签,他若签了字,出了事情便只有他负责。” “少说两句。”顾惜之瞪了陶冲一眼,“岂能随意议论司业大人与祭酒之事。” “我也就随口一说。”陶冲叹了口气,“祭酒大人病的真不是时候,据说公主又发难了,要我们被选中的监生们尽快去她那儿,如今祭酒大人病了,谁能护着我们。” 顾惜之闻言,像是被戳中了死穴,无话可说。 几个人纷纷叹气,江眠月却觉得自己快疯了。 她的愧疚已经快要积累到顶点,恨不得立刻去主动请罪。 “楚楚,我有些事。”江眠月对尹楚楚轻声说,“你先回去?” 尹楚楚用略微怪异的目光看了她一眼。 江眠月知道她又误解自己了,“我不是去偷偷看书,真有事。” 尹楚楚闻言,脸微微一红,“我,我又没说你去偷偷看书……” “我走了。”江眠月与各位斋长行了个礼,转头便往敬一亭跑去。 司业大人果然还在敬一亭,他今日的任务便是在此帮祁云峥挡事,如今看天色不早,他正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司业大人。”江眠月小跑过去,在他面前行了个大礼,“司业大人,学生有一事相求。” “江监生啊,有何事?”司业大人看到是她,目光慈祥柔和,带着几分笑意。 江眠月咽了口唾沫,紧张道,“我想去看看祭酒大人。” “见到他,想要如何?”司业大人问,“替本堂学生递申请?” “我……我想跟他道歉。”江眠月低声说。 “哈哈……”司业大人摸着胡子笑了出来,“果然如祭酒大人所料,你这孩子啊,心善的很。” “来吧,我便是在这儿等你呢。”他缓缓起身往外走,“跟上吧。” 江眠月心中一怔。 不由得问道,“祭酒大人……他是如何说的?” “你自己去问他吧。”司业大人一面走,一面缓缓道,“你的文章好,是未雕琢的白玉,祭酒大人是惜才之人,对你算是另眼相待,你应该也能感觉到。” 江眠月低头不语。 “上一个被他如此相待的,是顾惜之,如今他前途正好,成为朝廷栋梁指日可待。”司业大人深深看了她一眼,“江监生,不要辜负祭酒大人对你的期待。” 江眠月心头一热,想到自己昨日的想法,觉得自己着实是太过狭隘。 他明明就是正常对待监生的态度,还特意辅导自己工课,自己却总是因为上辈子的事情胡思乱想,如今想来,真是难堪。 一路上江眠月都在扪心自问,仔细的回想之前的事情,猛然发觉很多细节,都是由于过去的梦境,让她将现在的祭酒大人与过去的首辅大人产生了一些不必要的联系。 如今的祭酒大人,到底是国子监的主事,对她一个监生,又能有什么想法。 江眠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跟着司业大人走过男舍,进入男舍与女舍中间的那块地方,一直往前走,来到了夙兴斋的门前。 江眠月愣住了,这里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