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栏杆,我看着天空发呆了好一会。 我是为了摆脱过去,才会决定重回校园,过去却不放过我。从现在开始,该怎么办才好? 就算林柔惠不说,难保许教授不会从别的地方知道我过去和学长的关係。更重要的是,如果不知道还没关係,现在我已经知道许教授的身分。 她的出现就像是时时刻刻提醒着我,当年是我间接导致学长死亡,也是我明明已经知道学长的状况,却还是任由最糟糕的结局上演。 我再一次被很深很深的自责和罪恶感淹没。 我果然还是不应该回来…… 该休学吗? 想来想去,想不出一个结论,我叹了一口气。 算了,回去吧。 一转身,我不由一愣。 任威宇站在我旁边,不知道站在那边有多久了,他的手中不知道何时多了一台单眼相机,看来他是为了拍照才特地上来顶楼。 「你特地上来拍照?」我指着他手上的相机。 任威宇低下头,看了一眼相机,「我不确定我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天空,所以天气好的时候,我就会上来拍照。」 我张大眼睛。 这种说法怎么听起来像是他随时想结束自己的生命。 「我开玩笑的。」他扯了一下嘴角。 「这不好笑。」我严肃地说。 无论有怎么样的故事,任何人都不该轻易结束自己的生命。这世界上还有多人渴望着能活下去,他却这么轻视生命。 「抱歉。」任威宇收起笑容,「是我表妹请我帮她拍照,她是插画家,需要天空照片当素材。」 「原来是这样。」 「你刚才看起来像是随时会跳下去。发生什么事了?」 「你说我?」我一听就笑了,「怎么可能?比起我,你才更像是随时会结束自己生命的人。」 笑归笑,但我被他的举动触动了心房。想不到他冷漠的底下还有这一面。 听到我的话,任威宇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又抬起眼,「不,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我再次怔住。 有个人曾经说过相同的话。 「我没有说谎。」他再次开口。 将相机收回相机包,他从身后的背包拿出一个保温瓶。 「我要怎么相信你的话?」我恢復平静,转回前方。 天空晴朗得不可思议,和我的心情形成强烈对比。 馀光瞥见任威宇突然皱起眉头,我转过头,只见他面露痛苦,摀住嘴巴,下一秒,吐出了一大口血。 阳光照亮地上的鲜血,鲜红的血闪烁着碎鑽般的光芒,仔细一看,我才发现那是玻璃碎片。 我连忙抢过他手中的保温瓶。 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茶褐色的液体和茶包从里头洒落一地,还有无数片玻璃碎片。 有人在他的保温瓶里放玻璃。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