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还想再吃。 红袖请的长工几乎都是女子,一些重活则由男工去做。大焱民风开放,女子出来挣钱养家糊口并不是什么稀奇之事。 “红袖姐,以往这个时候,咱们店里哪里缺过客人,如今却连一个客人也没有,这让人怎么高兴得起来?” 小凤仙目光望向大门口,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唉声叹气道。 “如今正逢月底,也许大家都没有空余的银两来咱们酒楼开销,等过个一两天就好了。”董燕儿性子比小凤仙稳重,内心虽然担忧,却不想给红袖添堵。 小凤仙是直来直往的脾气,闻言不禁撅了撅嘴,“我可没你这般心宽,我方才让铜钱儿去月下酒楼那里看了一眼,他们店里可去了不少客人,听说他们店里的胡姬是从龟兹来的,那舞跳得妖媚媚的,深受客人的喜爱,客人给的赏钱多的话,她们还能和客人脸贴脸,身贴身地跳呢。” 红袖见她一直惦记着胡姬一事,内心不由无奈又好笑。最近上边要惩治贪污腐败,听说不少官员受了牢狱之灾,甚至还有些王公侯伯等显赫人物因行贿受贿被圣人处置了。 红袖这酒楼大多顾客都是那些王侯公卿以及权贵子弟。 如今那些人担心被抓到把柄,哪里还敢来这种花钱如流水的地方开销。前日她碰到平西侯的二儿子,本想拉他进店坐坐,他却向她抱怨,说他父亲近来没收了他大部分月银,叮嘱他不许在外头大手大脚。 至于她们花间酒楼的死对头月下酒楼,去那里的几乎都是些俗不可耐的商人,它当然不受影响,那月下酒楼的掌柜也俗不可耐,想到那穿红着绿,花孔雀一般的男人,红袖便心生厌恶。 “哎呦,有客人啦。” 小凤仙忽然从椅子上蹦起来,目光紧盯着门口。 红袖略一转头,看到几名男子走进店中,领头的人着锦衣华服,估摸着四十多岁,脸如满月,大腹便便,看人时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红袖看了他好几眼才认出他来,这不是那位户部的员外郎孙铸文么?以前她还是百花院的花魁娘子时,他便常常出入百花院,不过这男人癖好有些独特,喜欢有幼态的女子,红袖从未招待过他。 对了,听说他前段时间升了参知政事,那可是从二品的大官呢!红袖不敢怠慢他,连忙扭着腰肢热情地迎上去,笑容谄媚道:“哎呦,稀客啊,是什么大风把孙大人给吹来我们花间酒楼了。” “难得你还记得我。”孙铸文点点头,笑得有些和善,随后看了眼身旁的随从。 那随从拿出二十两银子付与红袖,并不拿正眼看人,“把你们店里上好的酒菜奉上来。” 不过狗仗人势罢了,红袖哪里理会他,只是内心有些奇怪,如今朝廷官员人人自危,这孙铸文怎么敢这么大摇大摆地来她店里开销,内心虽是惊讶,但她什么也没问,钱嘛,不挣白不挣,她连忙以眼示意小凤仙和董燕儿,让两人赶紧去准备,自己则殷勤地将人请上二楼的雅阁。 红袖还外请了几名能歌善舞的姑娘,不过因为这几日酒楼生意不好,便没叫她们过来。 红袖给孙铸文挑了间宽敞静雅,光线充足的雅阁,孙铸文坐下来后,女伙计将茶点奉上。 孙铸文饮了口茶,赞许地点点头,这才指向一旁的座位,示意红袖落座。 “多年未见,孙大人依旧意气风发,体格魁伟,身上睥睨万物的气度令妾身几欲匍匐在您的脚跟之下。”红袖昧着良心谄笑道。 孙铸文扬声大笑,对于红袖的奉承很是受用,“红袖姑娘也风韵犹存啊,想当年多少男人一掷千金,只为博得美人一笑,又有多少男人倾家荡产,只为尝一尝红袖姑娘那一点朱唇,枕一枕那条玉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识得红袖姑娘方知这句话不假。” 红袖听到孙铸文的夸赞,心咯噔一下,这人一见面便如此盛赞她,不由得让人多想。 红袖目光掠向他那如满月的大圆脸,他眼神里没有对她的欲望,更像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