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他完美的微笑背面有着怎样扭曲的血管?向怀景能猜到一些,能猜到全部吗?郁青珩每每想到这里,心脏就像要碎裂一般疼痛,恐惧如影随形——倘若小景只看到了一部分,以为自己能接受的全部也只是这一部分呢? 若越了解越深,越深入越恐惧,越恐惧越悔恨呢? 到那时,该怎么办? 带着斯文周全的微笑,套着坚强的外壳,郁青珩状若无恙地开始做自己的事,灵魂却分成了两半,直到收到向怀景报平安的消息,才短暂地黏回一整个。 这却只是个开始。 他又开始担心了。 没有联系上的分秒片刻,都有可能发生意外,一旦发生了,可该怎么办?他或许都无法第一时间获知! 可是,他不能监听他,不能监视他,不能每一分每一秒都陪伴在他身边。 这样是不对的……唇角的笑容拧动了一下,郁青珩呼吸着干冷的空气,将注意力转移开来。 灵魂又开始缓慢地裂开。 神经、血管、筋膜……丝丝缕缕的黏连着向两处分离,这周而复始的折磨,在收到向怀景消息的那一瞬狂喜着进入新的轮回。 他的生命,就凭靠这一个又一个短暂的瞬间吊着,他的灵魂,由一点又一滴转瞬即逝的幸福哺育,他的意志,就是这样寻找着渺小却安稳的驻足点,不叫自己跌进恐惧的洪水 这一次的开裂,又是极其漫长难熬的一段。 折磨止于向怀景打开家门的时刻。 郁青珩笑着招呼了一句,像平常一样:“回来了。” 向怀景高兴地冲进他怀里:“嗯!” 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是最有力的粘合剂,郁青珩长长地吐息,压抑着手臂的颤抖,反抱了回去。 “今天发生了什么好事情,这么开心?” “医生说我奶奶恢复的特别好,可以出院了。”向怀景在他肩上蹭来蹭去,“我奶奶也很开心,她早就住院住的不耐烦了。” 最近天气晴朗,虽然冬日的世界总显得凋零晦暗,正午时强烈的阳光,依然如金子般璀璨。 “那真是太好了。”郁青珩贴心地说道,“具体什么时候走,乘坐的交通工具,都决定好了吗?还有之前吃的药,我叫人又准备了些,后天就能送来,不知道能不能赶上。” 抱够了,向怀景松开他,这才脱掉外套挂起来。 “这件事不急。”向怀景有些苦恼,“主要是,我奶奶想在辛城玩一玩,好不容易来一趟,所以……” 说着,向怀景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郁青珩的表情。 没看出什么来,郁青珩装模作样的时候,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