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加重读“好”,斯德尔索尔的风度便卡顿了一下,很快恢复:“您好,丘伦纳先生。” 丘伦纳不吃他这套,直接问:“父亲是做什么工作的?” “经营矿产。”斯德尔索尔很自然地说了出来。 虽然对托卢的产业结构一无所知,但根据连伮的常识来判断,斯德尔索尔家应该相当有钱。 她想起那天来送钥匙的管家,便帮着添了一句:“哦,矿户家的少爷。” 斯德尔索尔依旧在微笑,耳垂处有一丝红,很快消去了。 丘伦纳的反应却出乎连伮意料。听到斯德尔索尔说出“矿产”这个词,他立刻摇头笑,将他当成爱恶作剧的小孩一般打量:“矿产?那么说,你家是住在桑德威斯坦喽?” 他的手背在身后,跟喀特佳比划:不行,这孩子太能说大话。 “是的。”斯德尔索尔应得不算慢。 丘伦纳有些动摇:“姓什么呢?” “姓‘伯顿’。” 喀特佳在屋里咬着巧克力圣代,隐约回忆起自己曾经在名人票选名单中见过这个姓氏。她不大关心经济,更喜欢那之后的文娱票选。 然而丘伦纳却吃了一惊:“你的父亲是安立奎·伯顿?” 斯德尔索尔笑着点头。 连伮凑到丘伦纳身边,见证面部肌肉的奇妙舒展:“丘伦纳,你现在有点像黑海刺水母。” 丘伦纳轻轻地将连伮推到一边,小心地搂住斯德尔索尔:“我的孩子,画室欢迎你。” 连伮难得被丘伦纳冷落,小步跟上:“什么呀,你要让他来工作吗?” “托卢是有劳动法的,禁止招聘未成年人。”丘伦纳严肃地指了一下未成年的连伮,装出做父亲的威严来。 他带着斯德尔索尔转个不停。连伮只好去向喀特佳告状:“是我请他到画室里来玩的,又不是丘伦纳。” 喀特佳托着腮,随口赞同:“对对,长相是漂亮的。” 连伮没事做了,趴到画室还没装修完的玻璃回廊上,哈着气玩。 晚饭的争夺至关重要。丘伦纳和喀特佳互不相让,斯德尔索尔便得了空闲,去找连伮。 他看到她正在用手擦玻璃走廊,擦得食指都发黑了。 “连伮——” “挺受欢迎的嘛。”连伮转过来,连半边嘴唇都是黑色的。她好像在笑,又好像在生气,白色的牙齿带着威胁,亮出小半排,看得斯德尔索尔愣住了。 他无意识地去抽湿巾,帮她擦了擦嘴。 “嘴唇,上面,沾了……”他的外交辞令被按了delete,正在一行一行地消退。退无可退时,他将纸巾轻轻塞进连伮手里。 连伮扒在玻璃上,探头去看斯德尔索尔越走越快的背影:“很饿吗?”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