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越潇身子微僵,拿着蚊帐的手动也不敢动,努力用余光往旁边瞟。 果然,他瞟到小屁孩睡得喷香的小脸,关键小屁孩睡着了还记得扯蚊帐的任务,两只小手松松地拽着。 徐轻盈也瞧见了睡着的栀梨和僵住的蒋越潇,轻声笑了笑,小声和蒋越潇说道:“栀梨心里的羊羊们大概跑干净了。” 蒋越潇心说,何止跑干净了,估计连根草也没给小屁孩剩下,心太静了,所以小屁孩坐着都能睡着。 徐轻盈放下手里的蚊帐,“我先抱栀梨躺回去睡觉。” “别。”蒋越潇下意识制止完,冷声催促道,“你快缝,我拽着手都酸了。” 徐轻盈:“……” 你那是拽酸的还是僵酸的? 在栀梨平稳的呼吸声里,徐轻盈很快用蚊帐缝出了一个简易纱窗,再轻轻地从栀梨的小手里将蚊帐抽出来,整团递给蒋越潇,“你挂蚊帐,我抱栀梨躺床上睡觉。” 蒋越潇不信任地看了徐轻盈一眼,“你能行?” “至少比你个高力气大。”徐轻盈将栀梨轻柔地抱在怀里,稍微调整了下姿势才将栀梨放躺在床上,还是睡在中间的位置。 蒋越潇确认了两遍栀梨睡着没醒,起身走到木窗边,先推开了两扇木窗,顷刻间,凉爽的夜风便从外面流淌进来,卷走了室内的热意。 怕有蚊子从缝隙里钻出来,徐轻盈缝的小布条也很密,蒋越潇一根不落地都系上了。 刚系上,蒋越潇望着窗前被缝得不像样的蚊帐陷入沉思,他们既然有蚊帐为什么还怕蚊子咬不敢开窗? “……” 这个问题不能深想。 蒋越潇脚步沉沉地往回走时,徐轻盈还没躺下,两个人的视线在半空中对上。 在蒋越潇挪开视线的前一秒,徐轻盈突然出声道:“剥玉米的时候,你怕栀梨的手受伤才说栀梨会拖累你速度吗?” 蒋越潇微微拧眉,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徐轻盈说话的声音很轻,也足够蒋越潇听见,“你在用自己的方式照顾栀梨,但或许栀梨想尝试剥玉米呢?” 蒋越潇不悦道:“像邬菡那样划出血丝?” 徐轻盈哑然失笑,“栀梨又不像你那么嘴硬,饿了会说饿,疼了会说疼,就算真的受伤了也是一次学习一次经历,至少栀梨尝试过,以后也能和别人说她不仅尝过干玉米粒还会剥玉米。” 在徐轻盈慢条斯理的话语里,蒋越潇慢慢抿紧唇,一方面觉得徐轻盈说的理论和他家里的教育环境一样,一方面又觉得有哪里不一样。 “蒋越潇,你虽然是栀梨的哥哥也不能保证一辈子时时刻刻都挡在栀梨的前面吧。” 蒋越潇很不服气,刚想说他能做到,便听见徐轻音话锋一转,“况且,栀梨真的喜欢一直被人保护吗?你有问过栀梨吗?” 问过栀梨吗? 蒋越潇被这个问题问得哑口无言,连小屁孩都会问他喜不喜欢这个屋子,他却没问过小屁孩想不想剥玉米,怕不怕划破手。 小屁孩根本做不到像他那样掩饰,可能刚划破手就被他们发现了。 徐轻盈见蒋越潇沉默不语,自顾自地躺回床上,似吐槽似感慨地说道:“你也才八岁,怎么就这么老成呢,小孩儿幼稚又不丢人。” 半晌,蒋越潇也躺回床上,在心里无声反驳,八岁他也是长大了,怎么可能在像小屁孩那么幼稚。 可是—— 这么幼稚的小屁孩知道他喜欢酸辣味的锅底,也会拉着他来住他喜欢的屋子。 蒋越潇睁着眼,望着木窗前丑丑的“纱窗”。 除了他用变形金刚基地表现出来的喜好外,还是第一次有人执拗地问他喜欢什么东西,再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