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院长开口称自己为‘002’时他就全然明白了,只要他傻傻地待在许惟知营造谎言舒适圈里。 其实他的所有举动都在被很多人密切观测着,属于活生生的试验品。 “那之后你是如何逃离开他们的,”庾海不觉得许惟知会轻易放开安溪,就算是为了他难得的实验价值。 “如何逃离……”安溪嗫喏地重复这句话,凝视着地板上的线缝脑海里掀起几波迷惘,断断续续的画面连接成幅不真切的场景,“是海神的惩罚,因为那场惩罚强制把我带到四周没有其他生灵的洞穴。” 听到这庾海心里‘咯噔’一下,海神的惩罚通常都不会亲自莅临出手,而是交由赋予权利的神使进行,而他就暗中执行着这项惩罚,但对安溪没半点印象。 徒然想到当时安溪刚经历剖腹取子,大抵是被他认作雌性人鱼了。 “雷刑过后很少有动物能继续维持人形,”庾海对不少比安溪年岁大、灵气更充沛的生灵,多数是重新投身回大海深处,休养生息,拖着孱弱的身子在危险的人类世界里实属下下策。 安溪眸子里闪过几道愕然,那时强行剖出腹中还完全未成型的胎儿已然消耗他大半元气,被带去接受惩罚期间道道锥心刺骨的惊雷砸向自己时他也以为会当场死去,但施行惩罚的那位似乎并未下死手,后面还在隐秘的石壁罅隙中留下续气保命的珍贵丹药。 即使如此那段时间也分外难熬,每天被海上升腾起的阳光照射到破败不堪、无比丑陋的躯体时他都想自我了解了。 但心中孕育的愤恨让他不断地咬牙坚持,必须得先把许惟知亲手弄死:“毕竟有这幅模样才能再次接近他,”杀死他的几率也会更大。 “所以那些被困住的人鱼又是怎么回事,”庾海事后察觉那些大都是未开化的人鱼,按照人类的年龄勉强算作婴儿阶段,本该是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的年龄,都定格在达不到的未来。 “正如许惟知所说,我是共犯,”安溪掀开眼皮露出浅金色的瞳孔目光微转,“本来他就不知道从哪里得来可以隔绝灵气的材质,后面又从我们——我们孩子石化的身子里提取出专门针对人鱼的物质,无法挣脱只能被困在狭小逼仄的培育箱内。” 而且那些小人鱼很多都是利用那个死胎的气息吸引过来。 如果他能早些醒悟,狠下心拒绝许惟知,直接把腹中的胎儿拿掉,那么事态不会发展这般模样,至少不会让那么多刚见识到世界的同类身陷囹圄,最后惨死在离海不远的陆地。 “你是002,那么还有001?”而且听安溪的讲述,许惟知像是把他当做是谁的替身,估计也是位受害鱼。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