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知多久,他在晕眩中有些缺氧。 他动弹了下,抬手推了推跟前的人,“…陛下。” 耳畔哑声,“怎么了?” “陛下英勇的铠甲,硌到臣的肚子了。” “……” 搂在他腰后的大掌收紧了下,片刻又松开,缓缓将他拉离了点。 热意撤离,宁如深抬眼看去。 李无廷眸色深邃,垂着睫一手撑在他肩头,衣襟上方那枚喉结已经通红。 动作是克制的,却满是欲色。 宁如深被撩得呼吸一乱腿软了下,身形刚一晃便被捏住了后颈皮,拎来站稳。 李无廷定眼看了他会儿,随后扫向一旁堆叠的床榻,呼出口热气: “行了,去收拾你的窝。” 宁如深喔了声,速速溜过去了。 · 他的东西不多,随便一叠就收好了。 但小小一张床,存在感却极强,尤其隔了道屏风就是龙床。好在两张床不是并排摆放,他那张转了九十度,靠在龙床床尾的一侧。 宁如深暗搓搓合计: 他晚上头朝外侧,应该不会太受影响。 …… 圣驾连日奔波,明日还要早起议事。 李无廷没有歇得太晚,到点便吩咐德全准备熄灯,顺便叫上宁如深: “早点歇息。” 他停在人跟前看了眼,便绕去了屏风后面。 宁如深应了声,转眼就看屏风后透出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昏黄的烛火摇曳了一下,李无廷肩背一展,似解甲抽了腰带。 他赶忙背过身,换下自己的衣裳。 安静的帐篷里一时只有金属磕碰和衣料摩擦的轻响。 宁如深心口怦怦直跳: 他还是第一次和皇上做室友…… 要知道,他以前的室友可都是尔康。 他匆匆褪了衣裳躺回床上。 刚躺好,便听屏风后唤了一声“德全”,随后德全应了声,进来熄了灯。 呼…帐中顿时陷入黑暗之中。 宁如深窝在被子里一动不动,寂静的黑暗中,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呼吸撩动间,空气似燥热了起来。 他攥着被子半天没有睡意,正猜着李无廷睡了没,就听那头传来一道翻身的动静。 宁如深顿了下,小声试探,“陛下?” 屏风后传来低低一声,“嗯?” “陛下还没睡?” 隔了两秒,微紧的呼吸间落了声“嗯”。 宁如深抿唇没再说话了。 他在快了几拍的心跳中躺了会儿,还是没睡着,又小声问了句,“陛下睡了吗?” 李无廷声音微哑,“没有。” 宁如深喔了声,心说怎么还没睡。李无廷要是没睡,他都有点睡不着。 等了好半晌,他又唤,“陛下…” “宁卿。”屏风后的人坐起来了。李无廷好像压着说不明的火气,“你是在报复朕?” “……” 被扔了一夜石子的记忆骤然跃出脑海。 宁如深羞赧地把毯子裹了裹: “陛下,夜安。” 那头静了几息,随后轻声,“夜安,宁卿。” 不知过了多久,他估摸李无廷已经睡了,这才在床上翻了翻,放松神经慢慢睡去…… 宁如深这一夜睡得并不沉。 他一会儿想着李无廷在旁边,一会儿又担心自己早上失态,被人撞见。 他凌晨醒了一次看天还黑着,又重新入眠。m.cOmIc5.cOM